“你胡說八道什麼,齊姌她剛從我這拿著錢離開。”周娜娜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聽到她的話,徐波這才明白,跳河的那個女孩並不是齊姌,隻是身上穿的衣服,跟齊姌一樣。
徐波扭頭又看了一眼趴在岸邊的女孩,尷尬的笑了笑對周娜娜說:“哦周廠長,是我看錯了。”
掛掉電話,劉誌山走過來問了句:“怎麼了,剛才還火急火燎,現在怎麼又笑了。”
徐波將手機塞進兜裡,然後指了指石橋上麵,說:“劉主任咱先去工地吧。”
二人離開河邊走上石橋,劉誌山重新啟動了摩托車,徐波坐在了後座,同時感慨了一句:“你說那女孩乾嘛想不開跳河呢!”
劉誌山掛上檔,扭動車把手,摩托車緩緩往前走,扭頭對徐波說:“可能她就是不想活了吧,想死的人什麼都不怕,就怕活著。”
二人來到新廠的工地,劉誌山將摩托車停在辦公室門前,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之前黃金山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地麵一片狼藉,被踩扁的煙盒煙頭,衛生紙,還有一捆稻草鋪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徐波眉頭皺了下說:“肯定是那些民工在這裡麵睡覺了。”
說著,徐波就要打掃衛生,劉誌山一把拉住徐波,搖了搖說:“這不是咱乾的事。”
隨後劉誌山拉著徐波走出辦公室,指了指旁邊的幾間辦公室,說:“包工頭在哪個屋?”
徐波指了指最右邊的那個屋子說:“他不一定在屋裡。”
劉誌山點了下頭,朝著那個屋走去。
走進去之後,隻見一個穿著藍色襯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抽煙,兩隻腳搭在辦公桌上。
劉誌山進門就對那個中年男人說:“你們工錢還想不想要?”
那個男子看著氣勢洶洶的劉誌山,上下打量著,說:“你是誰?”
“剛才我說的話沒聽見麼?去把我的辦公室收拾乾淨,不然你們工錢就等著吧!”
說完這番話,劉誌山就走了出去。
屋裡的男子愣了一會,丟掉煙頭走出去,笑嗬嗬走到劉誌山跟前,掏出煙遞過去,說:“你是新來的監管吧,彆生氣,我立刻就叫人收拾。”
劉誌山說:“我讓你收拾。”
男子愣住,隨即又乾笑一聲說:“好好,您消消氣,我這就去打掃。”
男子去了辦公室收拾衛生,劉誌山和徐波拿了兩個安全帽去工地巡視。
二人並排往工地裡走,徐波對劉誌山說:“劉主任,你果然是當官的料,一句話就把他唬住了。”
劉誌山停住腳步,轉身麵對著徐波,拍了拍他肩膀說:“徐波,在什麼樣的位置,就得乾什麼樣的事,你瞧瞧咱那個辦公室,是那個男人手下弄臟的,那麼就得讓他打掃,不然他不長記性!”
徐波點頭笑了笑說:“劉主任,跟著你,真能學到不少東西。”
劉誌山掏出煙遞給徐波一根,說:“到時候你當了領導,這裡麵的門道你也就會了。”
說完這句話,劉誌山目光越過徐波,看向遠處,嗬嗬笑了下說:“徐波,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的女人緣。”
徐波接過煙的同時,扭頭往公路旁看去,隻見一個白裙女孩,手裡拎著兩個方便袋,小跑著朝這邊奔過來。
她兩隻腳踩著滿是塵土的地麵,發出噗噠噗噠的聲音,在她身後,暴起一溜黃色煙塵。
當翠翠氣喘籲籲跑到徐波跟前,她立即舉起手裡的方便袋說:“徐大哥,我給你買的水果,新鮮的。”
徐波望著翠翠滿是汗水的小臉,抬手擦了擦她下巴頦的汗,說:“小翠,我們這有水喝,不用買水果。”
徐波說著,將翠翠手裡拎著的水果接了過來。
翠翠晃了晃腦袋,甩了甩臉上的汗,嘻嘻一笑,仰起臉說:“徐大哥,我告訴你個消息,廠裡出了一個通報,咱廠生產部科長黃金山被抓起來了。”
說著,翠翠從背著的小包裡掏出一張通報遞給徐波。
劉誌山將通報拿過去看了起來,翠翠拽著徐波的胳膊,指了指辦公室方向,朝著徐波使了個調皮的眼色。
徐波對她說:“小翠,你快回廠吧,我跟劉主任要工作呢。”
翠翠轉轉眼珠,點了點頭說:“也行,反正晚上你要去我家吃飯的,嘿嘿。”
說著,她抓著徐波的胳膊,使勁掐了一下,這才轉身跑向公路。
此時劉誌山將手裡的通報遞給徐波,說:“哎呀,周廠長的手段,可是挺高明啊。”
徐波將水果遞給劉誌山,拿著通報看了起來。
通報中寫著黃金山因貪汙受賄數額巨大,巨惡作風問題被抓,在通報的最後,寫著:此次案件牽扯的廠內人員較多,之後會徹查到底。
看完通報後,徐波有些疑惑的看向劉誌山,說:“劉主任,你說這些領導貪廠裡的錢,周廠長她覺察不到?”
劉誌山搖搖頭說:“她是廠長,怎麼可能不知道,隻不過她需要等機會處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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