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貴雙手握著木棍砸在兒子的脊梁上,砰的一聲,木棍斷成兩截。
木棍砸在兒子身上的刹那,劉宇貴的心疼了一下,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
挨了一棍子的劉悅順悶哼一聲,醒了過來,他呲牙咧嘴的扭頭看向後麵,發現自己的爹正怒氣衝衝的盯著自己。
劉悅順一下子回過神,同時,他感覺自己的手還摟著一個熱乎乎的身體,轉過頭一看,摟著的是自己妹妹小蓮。
此時劉宇貴指著兒子罵:“你這混蛋,想氣死老子嗎?”
他心裡暴怒,卻也對兒子做出這種事半信半疑。
不過,以前兒子有賭錢的毛病,而且性格暴躁,他能和妹妹弄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
劉悅順抽回手,對父親說:“爹,咱被馬煜雯耍了,這是她做的局啊,她在茶水裡下了藥……”
“閉嘴!穿上衣服滾回家!”劉宇貴朝兒子吼了聲,轉身走出屋。
堂屋裡還有些工人伸著脖子等著看熱鬨,劉宇貴朝他們大聲說:“去去去,都乾活去,晚了扣你們工錢!”
把工人們哄走,劉宇貴低頭看了眼茶幾上的茶壺,端起來咕咚咕咚將茶水喝光。
屋裡,劉悅順忍著脊梁的疼痛,手撐著床板剛想坐起身,此時旁邊的小蓮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到沒穿衣服的哥哥,本來腦袋還有些暈,此時清醒了一半。
劉悅順看著妹妹,認真的說:“小蓮,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他話說到一半時,小蓮發覺了自己身上光溜溜,又打了個哆嗦,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隨後啊的一聲尖叫,一骨碌爬起來,咕咚一聲跌倒在床下,接著她往屋外爬。
坐在堂屋的劉悅順看到沒穿衣服的女兒爬出來,剛要說話,此時小蓮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往院子裡跑。
劉宇貴一驚,頓時感覺不妙,難道女兒瘋了??
他的心臟頓時一陣揪疼,猛的站起身,扭頭朝著睡房吼了聲:“快去把小蓮追回來!”
在他站起身時,手碰到了茶幾上的那瓶西鳳酒,啪的一聲,這瓶酒掉在地上,酒與酒瓶的碎片散向四周。
劉悅順一陣心慌,趕緊穿上褲衩,也顧不得穿其它衣服,就下床赤著腳跑了出去。
穿過堂屋時,腳踩在酒瓶的碎片,他哎喲一聲,一把抓住門框穩住身體,抬腳一看,腳底板汩汩流出了血。
抬頭老看向院子,妹妹已經沒了影,顧不得疼,一咬牙跑了出去。
望著跑出去的兒子,劉宇貴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頹廢,他哆嗦著掏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想起多年前,老婆臨死之前叮囑自己的話:老伴呀,照顧好小順和小蓮……
劉宇貴長歎一聲,突然想到一個事,女兒光身子跑出去,假如被村民們圍觀,就出出大醜了!
要知道在村裡,老百姓就看重臉和名聲,況且自己還是一村之長。
他眼珠子咕嚕轉了轉,想到了一個辦法,把煙一丟,轉身匆匆走出堂屋往自己家走去。
劉悅順追出幾百米,由於腳被酒瓶碎片紮傷,再加上脊梁被爹砸了一棍子,他沒忍住疼,停下來扶著一棵樹,大口喘著氣,心裡罵著馬煜雯那個毒蠍女人!
而此時小蓮已經跑到村西頭的那條南北方向的土路,她體內毒素沒散儘,身上沒多少力氣,從老宅跑出來,摔了好幾跤。
她腦海裡的畫麵,一直都是自己赤身躺在床上,身邊躺著同樣赤身的哥,此時她隻有一個念頭,死!
穿過土路,再往西是一片槐樹林,有幾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在樹林裡拿著竹竿在粘知了。
他們看到村長女兒跑進來,披頭散發的沒穿衣服,頓時瞪大眼睛,其中一個男孩哈哈大笑說:“我要回家喊我爹,我爹最愛看光腚了。”
小蓮沒理會這幾個孩子,繞過他們繼續往前跑。
穿過槐樹林,是一條河,她撲通一聲跳進了河水裡。
她剛跳進河裡,徐波跑過來,跳下河將小蓮撈了上來。
徐波之所以在這兒,是馬煜雯提前給他打電話,讓他假裝在這洗河水澡,伺候著救小蓮。
馬煜雯猜測小蓮肯定會受刺激,或許會尋死,果然不出所料。
徐波將小蓮從河裡撈上來,小蓮哭喊著朝著徐波連抓帶咬,就在此時,劉悅順趕了過來。
他看著坐在河岸發瘋分妹妹,抬手指著馬煜雯罵:“你…你這個婊子!”
馬煜雯看著劉悅順,哼了一聲說:“惡有惡報,我從不傷害無辜的人。”
聽到她的話,劉悅順牙齒打顫,手指向自己妹妹,對馬煜雯大聲說:“我妹妹是無辜的,自始至終她都不知情。”
馬煜雯沒理會他,對徐波說:“徐哥,咱走吧。”
徐波嗯了一聲站起身跟著馬煜雯往回走,走出幾米,馬煜雯扭頭對劉悅順說了句:“我女兒要是恢複不了,你們全家一個都跑不了!”
她話音剛落,此時村子東南方向大喇叭響了起來:喂喂喂,各位老少爺們注意了啊,通知一下,全體村民馬上到村東頭村口集合……
聽到村長的聲音一遍遍從大喇叭裡傳出來,馬煜雯說了句:“徐哥,咱去瞧瞧熱鬨。”
二人走到了村東頭,幾百號村民已經聚集在村口,烏泱泱一片,燥熱的空氣裡,混雜著嘰嘰喳喳的喧鬨。
村長劉宇貴站在一棵楊樹下,沒等他開口說話,下麵一個搖著蒲扇的胖婦女說:“哎我說村長,大熱天把我們喊到村頭乾啥呀?要分西瓜吃啊?還是給我分個男人啊?”
她話剛說完,周圍哄的一聲笑起來。
此時人群裡一個小孩大聲說:“我在村西頭槐樹林裡看到了劉大爺閨女小蓮了,光著腚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