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醫生的話,徐波一把抓住他胳膊著急的問:“醫院在哪?”
醫生看著麵前這個青年慌裡慌張的樣子,抬手指了指前方。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徐波看到了前方幾百米外,路北側有家醫院,便對這個醫生說了句謝謝,之後抬腿就往前跑去。
醫生望著徐波急匆匆往前跑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也不問問人家姑娘住幾號病房。
隨後他轉過頭對賣杏的大娘說:“大娘,幫我挑五斤杏,要酸的,我酸死那幫整我的王八犢子!”
徐波一口氣跑到醫院門口,扶著門口旁一棵柳樹大口喘著氣。
這是一家挺陳舊的鄉鎮醫院,一共就有三層。
歇了會,徐波快步走進院內,進入門診大廳去了谘詢台問了馬煜雯的病房號,然後爬上了三樓。
徐波滿頭大汗的推開一個病房的房門,第一眼就看到了馬煜雯。
此時的馬煜雯躺在最裡側的病床上,身上蓋著白被,兩隻眼睛盯著房頂,神色木然。
徐波擦了把臉上的汗,緩緩走向馬煜雯,他目光看著馬煜雯的兩隻手,發現她左手纏著紗布,右手完好,手背紮著針管筆。
直到徐波走到病床前,馬煜雯才發現徐波。
她先是怔了一下,表情露出驚訝,隨即她嘴唇顫動了幾下,將腦袋轉向裡側,同時,淚珠撲簌簌滾落下來。
徐波沒說話,輕輕的深吸一口氣,坐在凳子上,抬手摸了摸馬煜雯的頭發,說了句:“小雯,沒事了哈。”
馬煜雯沒看徐波,她抬起紮著針管的右手,抓住徐波手緊緊攥著。
這個病房沒有空調,隻有房頂一個沾著蒼蠅屎吊扇,吱扭扭在轉。
徐波鬆開她手,對她說:“小雯,我去給你換個病房。”
馬煜雯依舊沒說話,徐波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去詢問醫生,得知這個醫院沒有vip病房,隻有兩個普通單間,徐波說就住單間吧。
把馬煜雯轉入單間病房,裡麵有空調,還有個黑白電視機。
徐波倒了杯水喂給她喝,她喝完後,徐波就問:“小雯,發生了什麼?你的手?…”
話剛問完,馬煜雯閉上眼睛抿著嘴唇,搖了搖頭,隨後垂下了腦袋。
見她不想說,徐波心裡就猜測,她會不會五個手指頭全被切掉了?
想象著隻有手掌沒有指頭的樣子,徐波聯想到了炒菜的鍋鏟,心裡湧起一陣的心疼。
不過,馬煜雯用一隻手換了後半生的自由,也是值了。
徐波扶著她躺下,又問:“小雯,餓不餓?餓的話我去買點吃的,今天這個鎮集市,我給你買粽子吃。”
他的話讓馬煜雯露出了一絲苦笑,她抬起包著紗布的手:“我的手像不像個粽子。”
隨後她看著徐波問:“徐哥,你咋找到這兒來的?”
徐波沒有說是範雲柏的指引,就笑了下說:“你幾天沒洗澡了,身上都臭了,我是聞著臭味找來的。”
馬煜雯噗嗤笑出聲,她抬起胳膊聞了聞,隨即笑容消失,問徐波:“徐哥,你是不是去找我師父了?”
徐波點點頭:“是娜娜去找的,我看到你藏在抽屜裡麵的字條時候,娜娜那會差不多已經到西安了。”
馬煜雯說:“徐哥,我受傷的事彆告訴我師父。”
徐波回:“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師父的。”
隨後,徐波給周娜娜發了條信息,說小雯已經找到,在醫院裡,詳細情況回去再說。
給娜娜發完短信,又給錢桂芬發了個短信,讓她放心。
…………
第二天上午,徐波陪著馬煜雯跟著醫生去診室換藥棉。
醫生準備好消毒水等工具,將馬煜雯左手上纏著的紗布一層層解開,在一旁看著的徐波此刻心裡緊張起來。
最後一層紗布解開後,徐波看到五個手指頭就少了一個,心便稍稍落下了一些。
但馬煜雯的無名指已經被從根上切掉,縫合的傷口處在滲著血水。
無名指是戴婚戒的手指,而又是左手,徐波心想,那幫人可能是故意切掉她這個手指的。
此時醫生開口說:“姑娘,我用雙氧水,消毒時候有點疼,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