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的這句不信命，王麗香手指頭戳著兒子的腦門，說：“你不信命？你看看你現在還剩下啥？兜裡還剩多少錢？”
接著她繼續說：“小波，聽娘的話，老老實實在家種地，明天去和翠翠領個結婚證，把錢安穩的存銀行裡，等明年再讓翠翠生個二胎。”
聽到母親的這番話，徐波嘴唇動了動，沒說話轉身走出了母親的睡房。
堂屋裡的電視還開著，徐波坐在靠牆根的沙發上，此時翠翠拿著一個毛巾一邊擦著手上的水漬走進來。
她沒說話，拿起茶桶給徐波泡了一壺茶。
隨後她坐在徐波身邊，說：“徐大哥，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家裡有我和咱媽。”
徐波點了點頭，看著翠翠。
翠翠的模樣跟幾年前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可可愛愛還帶著那一絲少女感，但她眼神已經沒有了幾年前那種光澤了。
徐波對她說：“翠，謝謝你能為我做這些，但我沒辦法去忘掉娜娜，她對我…付出了太多。”
翠翠嗯了一聲，“徐大哥放心，我沒什麼奢望，隻要一個家就行。”
此時，王麗香抱著孩子走出來，說：“翠，孩子餓了，喂喂他。”
翠翠趕緊接過孩子，解開衣扣給孩子喂奶。
徐波站起身走到院子裡，王麗香追出來，她說：“小波，明天跟我去趕集，買幾隻豬仔，現在養豬還能掙點錢。”
徐波回了句：“你樂意買就買吧。”
說完這句話，徐波出了院門，來到了村西頭的駝牛嶺。
駝牛嶺漫山蒼綠，有盛開的花點綴，風是熱的，午後的陽光很暖。
徐波倚在一棵樹上，麵朝西，駝牛嶺山下幾百米外，是怡秋礦泉水廠。
點上一根煙，徐波腦海裡跳躍著以往的那些和娜娜在一起的畫麵和記憶，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他就這樣在山嶺上待了幾個小時，直到日落西山，暮色淺淺，才下了山嶺回村。
晚飯是翠翠做的，煎了魚，還有中午吃剩下的雞肉。
翠給徐波倒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王麗香此時對翠翠說：“翠，你現在還給孩子喂奶，咋能喝酒啊。”
翠翠一笑，“媽，明天開始我就給孩子斷奶。”
王麗香眉頭一皺，“瞎胡鬨，孩子才一歲，咋能給斷奶，小波小時候吃奶到兩歲呢。”
翠翠不再跟她講話，而是端起酒杯對徐波說：“徐大哥，我敬你一杯。”
徐波端起酒杯，一口喝光，翠翠也一口喝光杯中酒，辣的她直吐舌頭。
在徐波喝了半斤酒的時候，手機響起鈴音，徐波急忙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是鹿雅芹的號碼。
他接起電話，“芹姐，娜娜現在什麼情況了？”
他這句話說完，電話那頭的鹿雅芹沉默幾秒，說：“徐波，我告訴你個消息，周娜娜去世了。”
徐波一聽，隻感覺自己的腦袋轟的一聲響，眼前有些黑暗。
徐波眼睛瞪大，他張著嘴巴半天沒說出話。
鹿雅芹繼續說：“徐波，你也彆太難過，人這輩子終究會有這麼一天的…”
徐波有些結巴的問道：“芹姐，上次…你不是說娜娜狀態還好嗎？”
鹿雅芹說：“我也不知道啊，娜娜突然就走了。”
沒再跟她說話，掛了電話，騰的一下子站起身，卻又一屁股坐下。
此刻的徐波，發覺自己雙腿發軟，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