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彝的話讓楊稷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一時間沒弄明白關彝到底要乾什麼。
看到楊稷臉上的驚訝,關彝開口解釋道:
“陛下給咱們的旨意是襲擾長安後方,讓司馬攸不得安寧。”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當初咱們隻有區區兩千人,且隨身帶有錢財,兩千人的補給輕而易舉的就能夠得到。”
“可現在咱們的隊伍已經擴張到了兩萬人。”
“想要再靠原來的法子進行補給已經不可能了。”
“除非咱們劫掠百姓為生。”
聽到關彝的話,楊稷搖了搖頭:
“萬不可劫掠百姓,此口一開,且不說能不能劫來糧食。”
“咱們立時就會從大漢官軍變成流寇,如此一來,人心必散!”
“關將軍,此事萬不可行!”
現在的天下雖然也不太平,但已經不是到處都是草寇的年代了。
三國之間雖然各有紛爭,但終歸是有政權存在的。
有政權在,就代表著有秩序。
有秩序,就代表著人們能夠正常的生活。
所以隻要是正常人,就沒有想要當草寇的。
更彆說無常軍本就是由被魏軍欺壓殘害的百姓組成的。
這會兒讓他們化身殘害百姓的流寇,恐怕都不用杜預動手。
這些無常軍的士兵都能反水殺了自己和關彝。
關彝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況且自己身為大漢頂級勳貴,又有陛下的囑托,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所以咱們必須要找一個地方,作為咱們這兩萬人的立足之地。”
“否則長此以往下去,都不用對方打,咱們自己就能把自己給拖垮了!”
楊稷這才明白關彝的打算。
“那關將軍可有什麼想法?”
關彝搖了搖頭:
“沒有!所以我才要和你商議。”
關彝一個從小在成都錦衣玉食的人,雖然有想法,但哪裡懂得這些東西。
所以才會找楊稷來商量。
然而楊稷雖然曾經跟著霍弋在南中處理當地事宜,可同樣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又怎麼可能會有主意。
更彆說這還是在敵國境內。
找一塊地方立足不難,難的是立足之後能不能守下來。
因為這和襲擾完全不同。
襲擾對於司馬攸來說頂多是疥癬之疾,雖然難受但是還可以忍受。
可一旦找一個地方立足,那就是擺明車馬要和司馬攸作對,任何一個統治者都不會接受自己的地盤上有另一夥人立足。
所以接下來要麵對的必然是疾風驟雨般的打擊。
自己這點兵力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
可是關彝的話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隻靠襲擾可是養不活兩萬人的,更何況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被裹挾來的。
時間一長,人心必散!
兩個人為如何立足,在哪立足陷入了沉思當中。
整個大帳內一片安靜。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關彝和楊稷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