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
司馬攸話音剛落,就被羊徽瑜給打斷了。
抬頭望去,隻見羊徽瑜滿臉寒霜的看著司馬攸。
司馬攸心中一驚,趕緊說道:
“母親!”
羊徽瑜斥責道:
“汝尚無子嗣,如何會照料石崇?”
“況且石將軍府上自有侍女,又何需你來照顧!”
“你身為大魏秦王,難道目光就隻能放在這些小事上嗎?”
麵對羊徽瑜的斥責,司馬攸一句話都不敢反駁,隻能站在那裡老老實實的受訓。
罵完了司馬攸,羊徽瑜又轉頭看向石崇,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石將軍,你隻管安心前往陳倉,府中一應事務,自有我照料,切勿憂心!”
“長安安危就儘托於將軍之手了!”
同樣的話,司馬攸和羊徽瑜說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石苞心中頓時感覺寬慰不少:
“臣多謝夫人!”
說罷,石苞便在杜預的陪同下出宮調兵去了。
等到石苞和杜預離開之後,羊徽瑜又對鐘會說道:
“士季,你也先行退下吧!”
鐘會聽懂了羊徽瑜話裡的意思,對著羊徽瑜和司馬攸行了一禮後便退走了。
等到鐘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司馬攸眼前後。
司馬攸終於忍不住說道:
“母親,為何不讓兒臣將石苞之子接入宮中?”
“那石苞本就是降將,眼下局勢對咱們又不利,萬一他獻了陳倉投了蜀漢或者洛陽,如之奈何?”
話音剛落,就聽房間裡響起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司馬攸的臉上立刻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而羊徽瑜則恨聲喝道:
“混賬東西!”
“給我跪下!”
司馬攸還沒從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中緩過神來,聽到羊徽瑜的話,下意識的就跪倒在地上。
等到兩個膝蓋接觸到冰冷的地麵上的時候,司馬攸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母親怎麼好端端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還讓自己跪到地上。
自己有哪裡說錯了嗎?
石苞一個降將,除了這個兒子之外,沒有絲毫軟肋。
若是不把石崇捏在手裡,萬一出個什麼事,後悔都來不及!
羊徽瑜看到司馬攸臉上不解和委屈的表情,心中也是一歎。
怪隻怪夫君死的太早,馭下之術根本沒有時間教給他。
才會用出這麼低劣的手段。
司馬攸的手段並沒有錯,但卻不合時宜!
想到這裡,羊徽瑜的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攸兒,我知道你的心思。”
“你能想到這麼做,娘很開心。”
“為君者,本就要以各種手段馭下。”
“但是你卻忘了,馭下之道並非一成不變。”
“那石苞當年受你父王大恩,自是對你父王忠心耿耿。”
“如今又被你二叔殺了家眷老小。”
“若不是我當初離開洛陽的時候,帶來一個石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