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戴魯看清楚那封信上寫的東西的時候。
心中瞬間冒出一個念頭:
完了!
雖然戴魯隻是雍氏家將,可這麼多年跟在家主身邊耳濡目染,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那個崔明煊乃是崔家的人,連他都站在朝廷那邊,並且替朝廷寫出這樣的討逆文書來。
就說明朝廷早就已經將一切局勢都掌握在手中。
自己這些人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唯一的結局就是遺臭萬年。
不過這話他是不敢跟尚未看明白局勢的何裕說的。
否則城防頃刻間就要崩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戴魯壓下心中的恐懼:
“將其餘人手中的書信全都收起來。”
“再派人將這封書信送到且蘭,交給家主他們定奪。”
“另外,命人趕緊加固城防,朝廷兵馬估計要來真的了!”
戴魯的一連串交代,讓何裕心中也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也隻能命人按照戴魯的要求去做。
沒一會兒,一支人馬便匆匆離開夜郎,朝著且蘭的方向奔去。
三天後,霍弋按照計劃攻城。
麵對朝廷兵馬的進攻,戴魯這些天所有的準備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在霍弋的麵前顯得那麼的不堪一擊。
看到這一幕的崔明煊更加慶幸自己及時的棄暗投明。
城破之後,崔明煊也是第一時間站出來,替朝廷安撫城中百姓。
並且當著百姓的麵痛斥這些世家的所作所為。
何裕在攻城戰中身中流矢而死。
戴魯則見事不可為,選擇繳械投降。
因為他知道,就算逃回且蘭,也無非是苟活數日而已。
等朝廷大軍一到,仍然是死路一條。
倒不如提前投降,或許能夠苟活一條性命。
而霍弋在拿下夜郎之後,便開始加速進兵。
這些叛軍的兵力已經被自己消磨的差不多了。
加速進兵能夠保證把他們一網打儘,省得四散逃逸後,將來留下什麼隱患。
至於投降的戴魯等人,則派人押解到成都,交給劉諶發落。
另一邊,雍良在接到戴魯送來的書信之後,頓時大驚失色。
而朱銘也抓住這個機會,立刻對崔世義展開攻擊:
“怪不得你之前一直抱怨咱們起兵太早。”
“是不是早就已經跟崔明煊串通好了!”
“故意拖延時間,想把我們這些人賣給朝廷,好給你們崔家謀取富貴!”
就連崔世義的好友王悅人在聽到這番話後,也立刻麵露驚疑之色的看著崔世義道:
“崔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莫非你果然如朱兄所說,想以我等為晉身之本?!”
崔世義聽到這話,簡直一個頭變兩個大。
當初就是看不順眼崔明煊,才把他送到成都的。
沒想到居然釀下此等苦果。
“諸位,若我崔世義懷有異心,天地不佑!”
“我那弟弟早就已經對我懷恨在心,所以才會寫出此等誅心之言。”
“何況若我真有異心,難道料不到今日之事?又怎麼還呆在這裡!”
在崔世義的一番賭咒發誓和瘋狂辯解下,在場的人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慮。
而雍良從頭到尾都沒有關注過他們的爭吵。
無論是去永昌的人還是去吳國的人,帶回來的消息都不是很樂觀。
永昌的世家和那些蠻族都沒有掀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