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離開長安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尋找禿發樹機能的蹤跡。
而是立刻給北邊諸鎮傳遞軍令,讓他們儘可能的收縮兵力,收攏百姓。
免得遭遇敵人的突襲。
雖然覺得此次鮮卑人南下,那夥蜀軍並沒有參與其中,但是多做些防備,總不是什麼壞事。
緊接著,杜預又把馬隆調回身邊,詳細的詢問了當日的情景。
一問之下,杜預立刻察覺出來其中的蹊蹺。
當初鮮卑人往並州劫掠的事情,長安也是知道的。
馬隆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因為那些鮮卑人居然有披甲之士。
可蹊蹺也在這裡,增強了實力的鮮卑人不先好好消化這些戰果,反而像不要命一樣的南下。
難道他們真的覺得從司馬炎手裡搶來幾副鎧甲就能挑釁中原王朝?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彆的變故,讓這些鮮卑人不得不這麼做!
至於究竟是什麼,杜預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一時間也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歸捉摸不透。
杜預的動作卻很利索,在馬隆的描述下,杜預很快就分析出了這些鮮卑人會從哪裡南下。
於是立刻開始帶兵北上,爭取拒敵於國門之外。
既然要作戰,那必然要調兵。
長安附近的兵馬是不能調動的,因為那是要拱衛長安,保證司馬攸的安全的。
所以杜預隻能從彆的地方調兵。
可彆的地方的兵馬也各有用處,東邊的兵馬需要防備司馬炎。
西邊的兵馬又不太能調得動。
想來想去,隻能從石苞的手裡抽一部分兵馬出來。
在杜預看來,蜀國一時半會兒不會北上,即便是北上。
有那麼多的關隘險要在,足夠拖到把消息傳遞到長安。
到時候司馬攸再調集長安兵馬前往支援也來得及。
石苞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放鬆了對陳倉道的盯防,給了劉諶可乘之機。
另一邊,關彝雖然沒有遭遇禿發樹機能的聯軍。
但同樣也察覺出來些不對勁兒。
因為連著好幾次的外出,都隻在那些小部落裡見到很少的精壯男子。
一個部落的強盛與否,和精壯男子的數量是息息相關的。
所以他立刻把楊稷和司馬楙叫來,共同商議軍事。
“這裡麵肯定有事!”
簡單的跟兩人通了一下氣之後,關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根本不用他說,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其中的蹊蹺。
“會不會是因為冬天快來了?他們得收縮力量?”
司馬楙開口說道。
楊稷搖了搖頭:
“哪有收縮兵力隻收縮丁壯的。”
“婦孺老弱就不要了嗎?”
草原上弱肉強食不假,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也不會完全拋棄這些老弱不顧。
“那就是他們準備打仗了。”
“那鮮卑首領從並州劫掠了不少好東西。”
“雖然跟咱們遭遇了一回,損失了一些。”
“但對於他們原本的實力來說,還是增強了不少。”
“這種情況下,必然要挽回自己的損失。”
“怎麼挽回?他們又不敢打中原,就隻能拿彆的部族開刀了!”
關彝重重一捶小幾,得出了結論。
聽到關彝的話,楊稷和司馬楙都頗為讚同。
“那咱們可不能放任他們坐大,必須要給他們製造點麻煩。”
草原部族坐大,那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楊稷再次開口,
“不如咱們派兵再去劫掠一番,如何?”
楊稷的話,正合關彝的心,當即就要拍板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