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北伐可不是什麼兒戲之事。”
“陛下如此沉穩內斂,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孟浪之事?”
雖然心裡很希望朝廷是真的開始北伐,可在一番冷靜思考之後。
楊稷還是覺得不怎麼可能。
北伐不是那麼簡單的,當年丞相雖說也為北伐準備了七年時間。
可那時候的七年跟如今的七年可不能一概而論。
當年的成都那可是真正的天府之國,劉璋雖然沒什麼作為,但也不是個喜歡折騰的主。
憑借著其父打下的底子,說一聲民殷國富也毫不誇張。
昭烈皇帝接手益州的時候是和平過渡,也沒有怎麼消耗錢糧。
雖說後來有了一場夷陵大敗。
但家底還是有的。
就這,還是在丞相的數年治理下,才有了北伐的資本。
陛下接手的大漢早就在連年的北伐中被掏空了家底。
說句不好聽的,連打漢中的軍糧都是連搶帶騙才湊齊的。
自己這些年雖說不在成都,不知道大漢究竟被陛下治理成了什麼樣。
可陛下也總不能憑空變出糧食來吧?
楊稷的一番分析,也讓關彝和司馬楙冷靜下來,尤其是司馬楙。
隻是他心中卻有一份楊稷和關彝無法體會到的擔憂。
自己一天沒被大漢朝廷認可,那自己就是大魏的亂臣賊子,自己的危險性就會高一分。
真要是哪天被司馬攸先找到,不光是自己要死。
兩個兒子也得跟著自己一起死。
所以他想要看到大漢北伐的欲望要比關、楊二人還要高一些。
司馬楙試探著說道:
“萬一咱們那位陛下奮發圖強,真的湊夠了北伐的兵馬和軍糧呢?”
關彝和楊稷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司馬楙。
司馬楙不知道益州和漢中是什麼情況,楊稷和關彝可是門兒清。
哪有什麼萬一?
司馬楙還是不死心的說道:
“要不咱們派一支兵馬往南邊去探探消息,反正也損失不了什麼。”
“真要是陛下北伐,咱們說不定還能出一份力呢。”
“二位說是不是?”
關彝和楊稷對視一眼,司馬楙說的不無道理。
萬一呢,萬一陛下真的弄來糧食,湊出兵馬開始北伐了呢?
“行,那就派一支小隊往南邊去探探路。”
“看看是不是真的朝廷有動靜!”
最終關彝拍板,決定從無常軍裡挑出一支小隊出來南下。
不過為了他們的安全,還是要重新換成魏軍的裝扮,萬一有個什麼好歹,還有個緩衝的時間。
另一邊,在釋放完那些俘虜,又下令從漢中走水路運糧後。
劉諶並沒有第一時間往隴西四郡進發。
而是在祁山道口停了足足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時間,除了用來收殮那些陣亡將士的屍骨外,
劉諶還打算進行一次簡單的閱兵。
一座簡單搭建的台子,材料是從鹵城緊急運過來的。
幾百個嗓門大的士兵分散在各個隊列之前,保證劉諶說的話能被所有人聽到。
遠處,是一個由數百人挖出來的大坑,陣亡的將士屍骸正安靜的躺在大坑底部。
一篇由李驤寫就的簡短祭文當著所有人的麵誦讀完畢後當眾焚燒。
“朕以大漢天子之名,於此處安葬陣亡大漢將士。”
“並於此地建忠烈祠,永享大漢香火,讓這些陣亡的大漢將士依然能夠替朕鎮守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