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士氣不高的魏軍見狀,立刻做鳥獸散。
有的沿著高誕他們逃走的方向追趕,想要趕上大隊。
有的人則直接跪在地上投降。
城中的變故很快就被城外的薑維知曉。
薑維聞言,一邊命人立刻進城,一邊派人追擊高誕等人。
精銳若是尚存,那軍隊的戰鬥力就依然存在。
隨時都可以再拉出來一支兵馬。
隻可惜麾下騎兵幾乎儘數被楊稷帶走。
單靠步兵想要追上高誕他們談何容易。
看著前去追擊高誕的人馬無功而返,薑維倒也沒有怎麼怪罪。
因為眼下最要緊的已經不是逃跑的高誕。
而是隴西和南安兩郡。
“速速給通渭廖將軍去信。”
“讓他整備兵馬,隨時聽從調遣,準備殺入南安郡境內!”
“再派一支兵馬去聯絡隴西薑筠,讓他不要把目光放在城池上。”
“速速前往南安,準備和廖將軍會合!”
兩隊傳令兵領了薑維的軍令之後,迅速的往隴西和通渭的方向奔去。
薑維也親自給劉諶寫捷報。
一封捷報寫完,薑維吹乾後裝好交給信使:
“將此消息送到天水呈於陛下。”
“就說我寫完這封信之後,已經開始著手北上。”
“請陛下在天水等我的好消息!”
目送信使離開之後,薑維留下一支兵馬看管這些俘虜。
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往成紀方向追去。
那裡是天水和廣魏的交界處,隻有把奪取成紀,才算是真正的占據天水全境。
至於那些俘虜,這一次薑維並沒有采取之前對待俘虜的手段。
一來這些俘虜並非隴西四郡的本地人,而是鐘會從長安附近調集過來的。
放了他們不僅不會收獲隴西四郡的民心,還很有可能讓這些沒了著落的魏軍化兵為匪,有損大漢的形象。
二來隨著地盤的擴張,大漢的人手已經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這些人雖然家眷都在長安,不能招募他們進入軍隊,但用作民夫以及開荒還是可以的。
多少能夠緩解一下大漢的人口壓力。
高誕離開的時候,帶的大部分都是騎兵,機動性很強。
薑維帶兵追了一天一夜都沒有追上。
這讓薑維的心情很不好,成紀城池雖然不如顯親,但背後就是廣魏。
要是讓高誕他們占據成紀,多少會給奪取隴西四郡增加一些變數。
不過在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薑維接到了一個好消息。
高誕大軍根本沒有在成紀停留,而是直直的退回廣魏郡境內。
至此,整個天水境內,再也沒有魏軍的蹤跡。
而取得這一戰果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被派往魏軍後方進行襲擾的楊稷等人。
正在襲擾魏軍後方的楊稷突然偵查到一支從顯親方向過來的騎兵。
而且數量還不少,這一結果把楊稷嚇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這十幾天的襲擾,給敵人的糧草補給帶來很大的困擾。
而顯親方麵又有大將軍牽製,所以這些天楊稷一直在防備廣魏來人。
誰知道沒等到廣魏來人,反倒是等來了顯親的兵馬。
但很快楊稷就反應過來,這支兵馬並不是來找自己拚命的。
而是逃跑的!
沒有了補給,再加上大將軍給的壓力,他們多半是守不住城池要逃走。
這一下子讓楊稷來了精神,痛打落水狗的活,楊稷同樣也很擅長。
同時這也是一個很好的鍛煉馬奉這支騎兵的機會。
於是楊稷立刻帶著馬奉和麾下騎兵迎了上去。
高誕在看到楊稷的兵馬後,明顯一驚。
杜白立刻告訴他這支兵馬隻是孤軍罷了。
況且蜀軍本就沒有騎兵,倉促組織起來也不會有太高的戰鬥力。
隻需要派人攔住即可,大軍得趕緊撤到成紀去。
可憐杜白雖然想法沒錯,但他哪裡知道他們遭遇的這支騎兵可是在雍州和鮮卑交界處縱橫了數年的勁旅。
甚至還和他的叔父杜預交過手。
一個照麵,那些負責攔截楊稷的魏軍就被楊稷他們撞了個稀碎。
見此情景,高誕和杜白大吃一驚,本就是棄城逃命的他們根本無心戀戰。
不顧一切的朝著成紀撤退。
可楊稷哪裡會給他們這個機會,死死的咬在高誕身後不鬆口。
硬是逼的高誕和杜白繞成紀而走,匆匆退到廣魏境內。
楊稷他們這才停止了追擊。
並反手叫開了成紀城門,大軍順利的奪取成紀。
薑維看著楊稷送來的戰報,不由得連聲讚歎。
這個當年在漢中之戰就跟著關彝一起作戰的霍弋偏將,如今也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大將。
既然成紀已經被奪回來,那薑維就不著急了。
又過了一天時間,大軍開至成紀,楊稷早就在城外等候:
“末將恭迎大將軍!”
薑維笑著把楊稷扶起:
“楊將軍不費吹灰之力奪回成紀,著實令我大開眼界啊!”
楊稷恭維道:
“若非大將軍在顯親將偽賊打成驚弓之鳥,末將也不可能建功!”
薑維擺了擺手:
“文曹不必過謙,我自會派人往天水給你表功。”
“但是現在我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楊稷聞言立刻肅聲道:
“請大將軍吩咐!”
薑維拉著楊稷的手:
“入城再說!”
此時城中的治安已經完全被漢軍控製。
一幅輿圖上,隴西四郡各處要害已經被儘數標注出來:
“我出發之前,已經給廖將軍還有薑筠下令,讓他們準備殺往南安。”
“南安若定,則隴西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
“但賊軍必然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我需要你從興國出發,經略陽到街亭和馬秉會合。”
“同時我也會請陛下從天水給街亭增兵。”
“到時候你二人合兵一處,殺往靜寧方向。”
“最好能牽製住廣魏人馬,給朝廷奪取南安爭取到時間。”
楊稷聽到薑維的話,立刻說道:
“大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負大將軍所托!”
說罷便帶著剛剛休整兩天的騎兵匆匆往興國方向趕去。
而在另一邊的吳國建業。
吳帝孫醱端坐在皇位上。
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心裡卻早就已經樂開了花。
因為就在他的左手邊,吳國丞相兼左將軍朱先正在暴跳如雷的訓斥廣陵水師都督留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