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亭怎麼了?”
劉諶問道。
“若敵人真如咱們所料,分兵兩路前來的話。”
“那街亭和天水的聯係必然會被短時間切斷。”
“臣是擔心馬秉的安危。”
聽到薑維的話,劉諶的目光看向輿圖上街亭所在的方位。
之前為了配合範長生的行動。
劉諶把楊稷從廣魏撤了出來。
隻留下馬秉作為釘子,釘在街亭這個地方。
防止敵人大規模的調動兵馬。
可若是真按照自己和薑維所料想的那樣,對麵兩路出兵夾擊天水。
那街亭這顆釘子他們就不得不拔出。
現在不是當年丞相北伐的時候,大漢威望還在。
隴西諸郡可以傳檄而定。
守住街亭就能阻斷魏軍的援兵。
若是真被敵人給圍上,街亭這顆釘子很有可能會被拔掉。
劉諶想了想問道:
“伯約有何意見?”
薑維道:
“臣的意思是增兵!”
“增兵?”
劉諶麵露詫異,這個時候給街亭增兵?
可就算是增兵又能增多少?
而且兵力的增加必然會帶來後勤的消耗增大,到時候彆敵人還沒怎麼攻打,就先被自己給拖垮!
“臣並不是要給街亭增兵。”
“而是出兵略陽,爭取在敵人到達廣魏之前,把略陽拿下。”
“到時候略陽和街亭可以連為一線。”
“甚至還能對興國造成威脅!”
薑維指著輿圖上略陽的位置。
輿圖上,略陽、街亭和興國三個地方組成了一個鈍角三角形。
興國和街亭在兩腰,略陽則在頂端。
廖化看到場上的局麵,搖了搖頭說道:
“大將軍,街亭和興國之間不光是距離遠,而且多山路。”
“恐怕沒法輕易達成大將軍的想法。”
劉諶也同樣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太天馬行空了。
互為犄角之勢的根本是來犯之敵,或者說是需要進攻的方向夾在兩座城池中間相當的距離。
若是興國和街亭圍困略陽,倒是還說得過去。
略陽和街亭?確實是有點難!
忽然,劉諶的目光放在了和略陽一河之隔的顯親。
然後又在廣魏和天水之間掃了幾個來回。
“伯約,你的心思恐怕不隻是在略陽吧!”
劉諶開口問道。
薑維笑道: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陛下!”
廖化和李驤則是聽的一臉懵,不是說要打略陽嗎?怎麼突然間心思又不在略陽上了!
“此次咱們的目的除了要守住隴西三郡,還要儘可能的消滅偽賊的有生力量。”
“想要消滅偽賊的兵力,就需要引誘他上鉤。”
“街亭就是咱們拋出去的魚餌!”
把街亭這個戰略重地當做魚餌?
廖化和李驤不由得麵麵相覷,難道大將軍就不擔心弄巧成拙?
“非是末將質疑,街亭之險要非同尋常。”
“當年丞相北伐形勢大好,就是因為街亭有失,才導致功虧一簣。”
“末將擔心這魚餌要是被敵人吞下去不吐出來怎麼辦?”
劉諶聞言說道:
“不吐出來,那不就等著被釣上岸咯?”
薑維點頭道:
“攻下略陽之後。”
“成紀、顯親和略陽就能對興國形成合圍之勢。”
“但若是直接這麼做的話,必然會引起賊將的疑心。”
“若是咱們擺出一副連通略陽和街亭的姿態。”
“說不定能讓他們以為咱們的戰略要點依然放在街亭這個位置。”
“到時候賊將肯定會在街亭安置兵力,從而放鬆對興國的警惕。”
“隻要時機一到,咱們就可以三路出兵,直接將興國圍起來。”
“到時候無論敵人是戰是降,局勢都會掌控在咱們手中!”
“滅了他們的有生力量,即便街亭暫時有失,也能再輕鬆奪回!”
薑維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聽的廖化和李驤雙目神采連連。
若果真如此,則大計可定!
“可要是賊將看出咱們的意圖,不上當怎麼辦?”
劉諶開口問道。
薑維沉默了片刻後說道:
“陛下,這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萬全之策。”
“能有五成把握便是良策,若是能有七八成的把握,便是勝券在握。”
“臣隻是儘最大的可能,讓這個把握多增加幾分罷了。”
劉諶笑道:
“伯約,朕此言並非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此次賊兵至少會分兩路前來,對咱們來說是個巨大的考驗。”
“咱們必須要在戰前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全都考慮進去。”
“才能在狀況突發的時候從容應對。”
“否則隻靠臨場急變,很容易落入敵人的掌控當中。”
“朕以為,不光要打略陽,還要增兵街亭。”
“務必使敵以為咱們的重心放在街亭和略陽一線。”
“就算最終還騙不到他們,也要儘可能的拖出他們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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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維再次點頭道:
“除了這一路敵軍外,還有一路敵人會從扶風而來。”
“上邽是必經之路,咱們要立刻增強上邽的防務。”
劉諶詢問道:
“伯約,你就直接告訴朕擬打算怎麼做。”
“......”
“此次賊必以安定方向為主,扶風方向為輔。”
“故臣會親自坐鎮略陽,防範來敵。”
“同時,廖將軍需要需要前往成紀坐鎮,玄龍則前往顯親督兵。”
“......”
“那上邽怎麼辦?派誰前往?”
“......”
薑維道:
“臣建議從陳倉調張翼或者霍將軍前來!”
劉諶聞言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可,霍弋他們在來信中說的很清楚。”
“要以弱兵之計麻痹陳倉守軍。”
“一旦二人有什麼彆的動作,很容易引起敵人的警覺。”
“陳倉乃是要道,真要是有機會奪取的話,還是儘量拿下的好。”
薑維又道:
“那是不是把董厥從漢東調來?”
劉諶同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