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漢不能取勝的話,他們還可以逃回漢中,逃回益州。
而本鄉本土的這些人所麵臨的就是更加嚴酷的剝削。
到那時,除了造反和等死,估計也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而此時的劉諶卻在行宮內和眾人商議遷都的事。
麵對劉諶想要遷都回長安的打算,在場的眾人卻紛紛發表了反對的意見。
原因無他,太過於匆忙了。
雖說此前劉諶在誓師北伐的時候,就已經把長安當做國都,成都作為陪都。
可實際情況是,北伐三年以來,儘管取得了這麼大的戰果。
儘管皇帝都已經遠在天水。
但成都依然是大漢目前唯一的經濟和政治中心。
是其餘地方所無法比擬的。
那麼多的人都在成都生活,那麼多的機構都在成都運轉。
驟然遷都,必然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動蕩。
所以在場的人都覺得遷都這些事需要一段時間緩衝,給人們留出來一些能夠反應的時間。
最起碼也要等朝廷一應機構慢慢的轉移到長安,再說遷都的事情。
但在這件事上,劉諶卻表現出了極其強硬的態度。
這個都,必須立刻遷!
“成都雖為目前大漢政治中心。”
“但是從北伐開始,定都長安的時候,朕就已經在給所有人時間了。”
“沒看到這些年做生意的人已經漸漸的從成都轉移到了天水。”
“朕甚至連第二次科舉選拔出來的人才都一一委派到隴西做官。”
“若是還有人看不懂朕的打算,不能提前做好規劃。”
“那就說明他們自己沒有眼光。”
“況且鐘會此前在安定所帶賊兵,以及武功守軍大部分都是士族私兵。”
“說明朕這些年在成都對益州士族的所作所為,關中士族必然一清二楚。”
“打下長安的速度太快,是朕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也不敢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關中士族的底蘊,絕非益州那些小門小戶所能比擬的。”
“他們是有左右一個王朝走向的能力的。”
“若是朕不往長安坐鎮,他們必然會起一些彆的心思。”
“若是朕坐鎮長安,卻又不宣布遷都長安,彆說是那些人了。”
“就是國中的自己人,其中的一部分也會起一些彆的心思。”
“隻有遷都長安,才能穩定關中人心,才能讓一些宵小心裡不敢有彆的念想。”
“這個都,朕非遷不可!”
劉諶可太知道什麼叫遲則生變了,曆史上多少人都是因為在關鍵選擇的時候遲疑不定,錯失良機,最終被對手翻盤。
劉諶可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聽到劉諶的這一番剖析,幾人也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陛下,即便是要遷都,是不是也要等大將軍傳回來消息再說?”
廖化說出了一番老成持重之言。
因為薑維此時還沒來得及將石苞已經投降的消息傳回來。
大家對於現在東線戰況並不明了。
遷都長安是件天大的事,一旦宣布就絕不可能停下。
到時候東線戰事萬一不利,比如石苞投降洛陽,或者被洛陽先一步攻陷的話。
那整個關中就會暴露在洛陽的眼皮子地下。
此時遷都長安,豈不是危險重重?
萬一再運氣不好,守不住長安,被迫棄長安而走的話。
那對於大漢聲望的折損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彆看現在北伐的勢頭如火如荼,並且拿下了雍州絕大部分的州郡。
可這是因為大漢一路勝仗的原因。
一旦退出長安,隴西四郡倒還好說,朝廷經營了這麼多年,頗得人心。
其餘如安定、扶風等郡,必然有賊人聞風而起。
更彆說其餘更靠近長安的地方了。
大漢是冒不起這個險的!
劉諶聽到廖化的話後搖了搖頭:
“等不了。”
“攻取長安快不得,因為大漢已經離開人們的視線太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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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必須要讓所有百姓都再次聽聞大漢之名,讓他們知道他們曾經是大漢的子民。”
“所以朕在天水,一準備就是三年,期間很少主動對隴西三郡之外的地方出擊。”
“但攻取洛陽慢不得,中原士族,河東河北,甚至是關中士族都有可能逃往洛陽。”
“一個關中士族就能讓司馬攸在長安撐這麼長時間,若是等他們反應過來,豈不是在給司馬炎機會?”
“而且前兩年就傳來消息,說司馬炎在荊州打造水師。”
“若是朕所料不假的話,必然是起了萬一奪不下長安,司馬攸又擋不住朕。”
“他就會南下攻吳,以謀取江南膏腴之地,和朕東西兩分天下。”
“屆時他占中原江南,和朕分庭抗禮。”
“朕絕不許此事發生!”
“至於洛陽兵馬能不能攻取馮翊,打到長安。”
“現在考慮那些沒有任何意義。”
“須知道,朕之所在,便是大漢所在。”
“朕之所向,便是大漢兵鋒所向。”
“司馬炎打進來,咱們再把他們打出去便是!”
“朕在劍閣、在漢中,在隴西,不都是一直這麼做的!”
“到時候,無非就是再做一遍罷了!”
聽到劉諶的話,在場的人在激動的同時,也是一陣驚歎。
沒想到陛下奪取長安之後,並不暫時滿足於占據雍涼諸州。
而是要立刻發兵攻打司馬炎!
眾人不用多少心思就能想到,陛下所言並無半分虛假。
快速拿下長安,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這其中也包括司馬炎和他所治的那些地盤上的世家們。
等他們反應過來,必然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來對抗大漢。
這對大漢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陛下這戰略眼光,實在是恐怖了!
“既如此,臣等在無異議,請陛下早日遷都長安,以安天下萬民之心!”
廖化率先站了起來。
其餘人也紛紛起身。
劉諶笑著說道:
“你我君臣一心,何愁祖宗江山社稷不複!”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跑來一個侍衛,來到劉諶麵前說道:
“啟稟陛下,杜預正在行宮外求見!”
聽到杜預的名字,劉諶心中頓時一陣訝然。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在劉諶的預想中,杜預最早也應該在明年後半年回來。
因為那是算是正常的攻取長安的時間。
到那時,杜預也會卸下心理包袱給自己效力。
但這才過去幾個月,杜預就匆匆趕了回來。
這是什麼情況?
“讓他進來吧!”
沒一會兒,風塵仆仆的杜預就來到劉諶麵前。
看著滿臉疲憊的杜預,劉諶剛待發問。
就聽到杜預先一步開口道:
“陛下,臣從成都而來,宗太尉病重,已然時日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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