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衛瓘從馮翊回來的時候。
就曾經和司馬攸說過這件事。
一旦長安被劉諶先手得到,自己就不能再抱著從對方手裡奪回來的心思。
而是要以另外一種方式,和劉諶兩分天下,慢慢圖謀。
隻因劉諶所占據的益州和關中都是易守難攻之地。
想要打下來絕非易事,唯有先一步奪下江東。
憑借著中原和江東兩塊膏腴之地,用國力和劉諶打消耗戰。
現在,這個局麵真的發生了。
所以對於司馬炎來說,並不難以接受。
至於殺曹奐,司馬炎同樣也不覺得有什麼。
當年爺爺還立誓保證不殺曹爽呢,最後還不是將其夷三族。
那還是手中握有兵權的人,比現在的傀儡皇帝不知道強到哪裡去。
而且這本就是他的使命,無非就是從禪位變成了更加直接的改朝換代罷了。
所以賈充所說的一係列流程,也不是非做不可,無非是為了堵彆人的嘴罷了。
“隻是此事事關重大,需要一可靠之人去做才是!”
聽到這話,賈充心中大定。
知道司馬炎已經被自己說動了。
改朝換代的從龍之功已經近在眼前。
“臣願替大王效勞!”
賈充拱手說道。
當初隻是中護軍的時候,賈充就敢指使成濟當街弑君。
如今已經和司馬氏深度綁定的他,做起來更是毫無顧忌!
聽到賈充的話,司馬炎心中大為感動。
這件事就算做的再隱秘,也必然會有人記下。
就像曹操當年逼殺皇後一樣。
賈充願意主動行此事,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背負罵名的準備。
這可是史書上的千古罵名啊,若非真心為自己。
賈充怎麼會行此大逆不道之舉。
想到這裡,司馬炎情不自禁的握住賈充的手:
“事成之後,孤定不負卿!”
賈充笑著說道:
“願為大王效死!”
隨後賈充又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人要除去。”
司馬炎奇道:
“誰?”
賈充道:
“文鴦!”
“司馬攸之來路,眼下隻有此人知道。”
“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說漏嘴。”
“唯有將此人除去,最為妥當!”
聽到要除去文鴦,司馬炎倒是沒有多少猶豫。
原本文鴦就是叛而複降,若不是此人還有些武勇。
加上父親當年又不想落下壞名聲,此人早就已經被殺了。
更彆說此前司馬繇給自己來信,信中懷疑此人有通敵之嫌。
“殺他倒是容易,不過要用什麼名義為好?”
殺文鴦不難,難的是堵住彆人的嘴。
畢竟文鴦降了之後,還是有些功勞在的。
司馬炎也不能用莫須有的罪名殺了對方。
賈充道:
“這個好辦。”
“文鴦此刻本應該在馮翊進攻長安。”
“此人卻在沒有得到明令的情況下,擅自帶兵返回洛陽。”
“足見此人有不軌之心。”
“以此論罪,無論是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司馬炎點了點頭:
“既如此,就殺了吧!”
既然已經決定好行此事,又是以郊祭為發難之時。
那就需要在年前完成。
既可以在過完年就行改朝換代之事,又能避免給那些世家太長的反應時間,省得夜長夢多。
兩隊甲士從王府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