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雖然名為一國,但說到底隻是一個比較大的部落而已。
它還沒有完全從部落狀態走出來。
再加上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是他們的對手。
所謂的城池自然也就不可能修建的太過高大。
能夠起到防禦野獸的作用,對於孟虯來說就夠用了。
畢竟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和大漢作對。
這樣帶來的後果就是。
這些所謂的城池在杜預看來,就和過家家一樣好笑。
再加上楊稷帶來的士兵有著豐富的和蠻人對陣的經驗。
以及劉諶這麼多年潛移默化的王化推行。
讓這場戰事如同摧枯拉朽一樣簡單。
漢軍所到之處,基本上沒有遇到任何反抗。
即便是偶有反抗,也沒有翻起任何浪花。
僅僅幾天時間,大軍就打到了安南國都。
兵臨城下!
孟虎發誓,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會落入這樣的處境。
在他的設想中,安南也是一國,而且大漢北伐的糧草。
大部分都是由安南供應。
兩國即便不約為兄弟之邦,也應該平等交流。
即便不平等交流,你也應該尊重我。
否則我斷了你的糧食供應,你拿什麼北伐?
隻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點。
多年養尊處優的王子生活,讓他忘了這個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沒有大漢庇佑的,糧食產量奇高的安南國。
猶如小孩兒抱金過市,隻會引來彆人覬覦的目光。
那吳國是真的不想在安南駐軍嗎?
那是因為安南是屬於大漢的!
隻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被他軟禁的那些漢臣早就被杜預救了出來。
他們把這座由他們營造的國都裡的一切都告訴了杜預。
此時的安南國都在杜預眼裡完全就是不設防的。
大漢皇帝的旨意、大漢皇帝親封的安南王的旨意還有杜預的最後通牒一並被送到孟虎麵前。
而偌大的王宮裡,此時隻有孟虎孤零零的一個人,他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一個時辰之後,安南國都的大門緩緩打開。
孟虎赤裸上身,手捧安南國王金印出城獻降。
這場持續了幾個月的鬨劇,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撲滅。
杜預在國都主持了孟明的登基儀式。
孟明正式接管安南國。
接管安南國後,孟明第一時間寫了一份國書。
意思很明確,安南上下受大漢厚恩,方能剿滅逆賊,再立社稷。
孤德薄,不能繼任國家,願攜國土及子民永歸大漢。
所有人對此都不覺得有任何意外。
而在杜預的審訊下,孟虎也很快把自己的罪行交代清楚。
在孟虎的供詞裡,他雖然對父親有不滿,但還沒有到弑君弑父的地步。
這完全是受到交州刺史的蠱惑,是他們在旁邊煽風點火,才導致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自己固然該死,但背後使壞的吳國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杜預將這份供詞一式兩份,一份連同孟虎一起送往長安。
一份則讓人張貼四方,宣讀交州刺史的罪行。
而那些吳國偷偷援助孟虎的鎧甲,則成了最有力的證據。
“漢吳交好,已曆三世。”
“然有交州刺史攛掇罪人孟虎,欲煽動大漢藩屬內亂。”
“既是破壞漢吳世盟,亦是進犯大漢國土。”
“預奉大漢皇帝旨意。”
“即可興兵,問罪交州!”
杜預沒有按照規矩給吳國遞交國書,而是直接領兵出征。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大漢需要借著這個機會敲打一下吳國。
若是遞交國書,肯定又是一頓扯皮。
而因為吳國沒有在安南駐軍,所以隻能把這件事情的範圍圈定在交州。
同時也是給吳國一個台階下,這件事情到交州為止。
你趕緊派人向大漢賠禮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等到交州刺史得到消息的時候,杜預已經打下了交趾郡,並且已經占領了鬱林郡靠近大漢的很大一塊地方。
交州刺史得到消息之後,又驚又怕。
驚的是大漢的反應居然這麼快,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平了安南叛亂。
怕的是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漢軍想要攻下交州,恐怕也隻是時間問題。
身為交州刺史,守土有責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但他同樣也知道交州的軍事情況。
這裡說白了就是一塊羈縻之地,除了蒼梧和南海兩郡因為靠近揚州和荊州的原因,處於大吳的掌控下外。
彆的地方都是聽調不聽宣的存在。
於是交州刺史一邊派人往建鄴報信,一邊趕緊整備軍務。
彆的地方丟了,還能找理由搪塞過去,蒼梧要是丟了,那他肯定是死路一條。
同樣的,杜預在攻下交趾郡後也沒有采取進一步的動作,而是暫時停手,等待朝廷進一步的旨意。
但杜預這邊可以停手,另一邊的關彝和文鴦卻根本不可能停手。
杜預這邊說到底還是在大漢的國土之外動手,最起碼這會兒的安南還不完全屬於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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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劉淵是實打實的打到了大漢的實控地盤上。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話可絕不是一句口號。
哪怕是在大漢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放棄,更遑論如今大漢已經奪回故都。
所以關彝和文鴦領旨之後,立刻帶著兵馬。
僅僅隻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就趕到了南安郡。
又在南安郡稍作休整之後,便立刻殺到了涼州。
武威郡,劉淵站在昔日關彝所站過的位置上,以同樣的視角盯著武威城頭看。
但和當日關彝眼裡的自信以及對武威守軍的不屑不一樣的是。
劉淵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因為城中的武威守軍不再是之前的魏軍,而是大漢的將士。
麵對劉淵的進攻,即便是兵力不占優勢,大漢將士們依然拚死搏殺。
劉淵心裡很清楚如今的局麵,蜀漢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若不能快速奪取武威,構築防線。
一旦漢軍殺到,那自己之前奪取的涼州所有的地盤,都將會再次回到蜀漢手中。
而在劉淵身邊,則是一臉氣急敗壞的張軌。
涼州地理與他處不同。
武威郡作為涼州要衝之地,進可進攻諸夷並西域諸國,退可鎖住蠻夷東進之路。
所以武威郡城也是涼州唯一的一座堅城。
可張軌在武威當了這麼多年的涼州彆駕,什麼時候見過武威守軍有這麼堅定的守城之心?
難道就因為城裡那幾個出身講武堂的漢軍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