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將他們領入另一間房內,窗外天剛亮,借著微光才看清屋內老舊的陳設。
這倒沒什麼好驚奇,驚奇的是道長徒手挪開了原本死死壓在地上的大石頭,不得不讓慕曉蕾心中讚歎:這道長這力氣是真大!
搬開石頭的地方,出現一塊木板,道長輕鬆拉開那套在木板上的鐵鎖,裡麵竟是一條通往地下的石梯。
“真相就在裡麵。”道長指了指密道不緊不慢的說。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慕曉蕾拉緊一旁的唐駿懿,先是凝視片刻那陰暗潮濕的通道,隨後笑著說道:“道長,你先走,我們跟在你後麵。”
道長自然能夠洞察慕曉蕾的心思,但他沒做虧心事,又何必在意他人的想法。他抬腳徑直踏進地道。
慕曉蕾和唐駿懿則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腳下潮濕的石梯很是光滑,但道長卻步伐穩健地快速朝下方走去。
隨著通道越來越深,慕曉蕾也感覺到空間越來越逼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樓梯的能見度也越來越低,隻能放慢步伐。
而行至前頭的道長一把將燈打開,這下變得燈火通明,完全沒了剛剛陰暗的氣氛,一瞬間驅散了慕曉蕾心中的害怕。
但對於燈的開關,她心中歎了口氣,不免嘀咕:為什麼不把燈的開關裝在門口呢?還得走這麼長一頓路,不覺得麻煩嗎?
她哪裡知道,這裡是道長自家地窖兼地下室,愛喝點小酒的道長,經常上上下下地找酒喝,早就輕車熟路了。隻是道長也不得不服老,年紀大了後,眼睛難免有些花,這才勉強裝了燈。
有了燈光的慕曉蕾很快就抵達了地下,出了石梯後空間變得寬闊起來,許是怕把人悶住,地下室還有不少透氣孔。她四處觀察著,這裡到處擺放著各式各樣壇子和酒瓶,非常的淩亂。
“讓我找找它放在哪裡……”
道長說著,擼起袖子,開始翻箱倒櫃,乒乒乓乓地找了起來,這可揚起了不少灰塵,嗆得慕曉蕾直咳。最終,他從一張桌子底下,掏出一個布滿灰塵的小木匣,上麵貼著已經褪色的符紙。
道長隨手拿起一旁的發乾的抹布擦拭了一下,又拍掉上麵大部分灰塵,就把匣子遞給她說:
“就是它了!”
慕曉蕾伸手接過匣子,匣子很輕,上麵的符紙隨便一掀就掉了。她仔細端詳著匣子,的確和她家裡找著的那個一樣,這麼看來,真是慕雪薇留在這裡的!
慕曉蕾搖晃著匣子問道:“這裡麵會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唐駿懿的靈魂嗎?”
“這就不知道了,那慕雪薇下了咒,除了她自己,沒人能打開。隻是時間長了後,這匣子總是時不時散發出一股怨氣,為了不受影響,我太爺爺就在上麵貼了符紙鎮壓。後來,我們把它藏在這裡多年,什麼怨氣,早就散了。”
道長一邊拍著身上蹭上的灰塵,一邊訴說著緣由。
唐駿懿也雙手環胸,趁著他倆說話之際,俯著身軀來來回回地觀察著匣子,匣子裡散發出奄奄氣息,能引起他輕微的共鳴。
在聽完道長說的話後,唐駿懿似乎想到了什麼,指著匣子對慕曉蕾說:“裡麵是不是我的靈魂,你直接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啊,”道長在一旁附和著他的話語:“你不是說你能打開匣子嗎?若你沒有騙人,那麼肯定也能打開這個匣子,要是打不開的話……”
道長頓了頓,一陣若有所思後說:“那你就得把這匣子歸還於我。”
“慕雪薇的名字在我們家族譜上清晰記載著,我是她的後人如假包換。”慕曉蕾自證清白,並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我隻是擔心這裡麵萬一不是唐駿懿的靈魂,而是彆的什麼東西,那該怎麼辦?”
道長卻不屑一顧,拍拍自己的胸膛,相當自信的說:“有我在,你且放心好了!我入道四十五年載,自打三歲起,就跟我爹到處跑,什麼世麵我沒見過?”
麵對道長的自信,慕曉蕾仍舊有些忐忑,她猶豫不決的說:“你真的有把握嗎?”
瞧她那磨磨唧唧的樣子,道長微微皺眉,心中暗道:哎呀,這女人就是麻煩,都說了放心,怎麼還這麼扭捏呢?
但他並沒有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而是依舊平靜的說:“信我吧!我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
“好吧,那我就打開了。”
慕曉蕾深呼吸,緩緩打開匣子。有那麼一瞬間,她害怕自己打不開這匣子,因為她隻是後人,即便再怎麼像,也不是慕雪薇本人。
道長隻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匣子明明扣得死死的,而她輕而易舉就打開了。
從裡麵飛出一道影子,悄無聲息地落在慕曉蕾的身後,和當初她在家裡打開匣子時候一樣。身後的唐駿懿身穿白衣,頭發散落著,眼睛發紅,滿是凶氣。
慕曉蕾感受到了背後的異樣,她不敢回頭,不禁捏了把冷汗,心尖微顫:不是說怨氣早就散了嗎?怎麼我覺著後背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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