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蹲下身來,確認林旭確實已經暈厥,才轉身走到死魂麵前,他現在需要先把死魂給遣走。
「死魂」是死者的亡靈或精神力量,人死後繼續存在於人間,影響著活人的生活。
這個死魂是個剛死不久的,還沒有過多修煉,望天決定采取比較溫和的方式送走他。
於是,明秋默契地從包裹中抽出一根可以伸縮的笛子,笛子這麼設計主要是為了方便攜帶。
他深吸一口氣,將笛子貼近唇邊,開始吹奏起悠揚的安魂曲。那旋律如同幽然空穀,緩緩流淌,穿透了周圍的寂靜,直擊靈魂的深處。
望天則抽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劍指舔舌,又抹在符紙一角,然後貼在那死魂身上。
他的手指淩空畫符,指尖劃過的地方,都有微弱的光芒閃過。
那是一種叫安魂符的畫法,可以安撫亡魂,使其安息,以免在人間遊蕩。
配合著安魂曲,那死魂從掙紮到放鬆,直至最後完全癱軟,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死魂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起來,最終緩緩升起,先是化成人形的白骨,最後又一點點地形成縷縷白煙,隨著安魂曲的尾聲,徹底消散,就像沙土隨風而去,永遠的消失了。
“師兄,還有他,要怎麼收拾?”唐辭以用劍戳了戳軟綿綿的帽兜。
“這是死魂的一類,”望天向他科普,“不過存在世間已久,還積累了一定的修為,已經凝聚出屬於自己的武器,並且擁有了獨立的意識。”
“什麼?鬼魂也能修煉?”唐辭以有些詫異,這話他從未聽說過。
“是啊,鬼魂也是分等級的。”明秋上前說,“不然你以為,那些人為什麼執著於養他們?”
“那這樣的話,就更不能留他於世!”唐辭以說著,舉起劍來,便準備將其刺死。
“哎,慢著!”望天攔住他的劍,及時製止了他的行為,“這鬼魂曆經艱辛修煉至此,若是就此將其驅散,未免太過可惜。更何況,他之所以攻擊人類,是因為被那林旭操控所致,並非出於本意。我們隻需解開它的封印,並加以淨化,讓他重獲自由即可。”
唐辭以有些不理解望天這番話的意思,“可是師兄,我們職責不就是驅鬼嗎?這種等級更高的鬼魂,不是更應該消滅嗎?不然最終也是淪落至被他人利用……”
“辭以,世間不僅屬於人類,還屬於其他任何生靈,即便是鬼魂,也是這世間的生靈之一,對於這無辜的魂魄,我們不應趕儘殺絕。何況,人也會被利用,難道被利用了就該死嗎?”望天表情認真地看著他。
其實這些話隻是他的個人見解,若是在師門裡,他是萬萬不敢說的。但這是在師門之外,且他始終堅信,他所認為的道理是對的。
唐辭以雖然有些似懂非懂,但還是默默收起劍來。
想要解開林旭對帽兜的控製,就需要先把林旭身上的邪氣清理掉。
所以望天並沒有著急對帽兜做什麼,而是從包裹裡掏出黏土來,準備修複鐮刀,看帽兜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實在於心不忍。
鐮刀的刃鋒緊緊嵌入羅盤中,他用力將其拔離,隨後用特製的紅色黏土塗抹在斷裂處,再將刀片和鐮刀拚接在一起。
隨著嘴裡咒語的念誦,刀片與主體奇跡般地融合在一起,鐮刀瞬間恢複如初,就好像從未折損過。
帽兜見狀,在地上就好像一條蛄蛹的蟲,興奮得難以言喻。
望天拍拍他的頭,輕聲說道:“等我處理了林旭,再來解救你。”
隨後,望天走到林旭身旁,他身上邪氣纏繞,如同惡鬼附身。
望天席地而坐,打算將他身上的邪氣驅逐出來,以免他日後走火入魔,為非作惡。
而明秋和唐辭以在一旁開始忙碌其他的事,他們要對整個環境進行磁場淨化,不知林旭究竟在此地做了什麼,整個石屋都怨念至深。
就在望天好不容易把林旭身上的邪氣逼出來,誰知,那股邪氣居然朝著明秋的方向飛了過去!
明秋感覺到一股異樣氣息,回頭一看,那邪氣直直擊中他的額心。他的身體徑直向後倒去。
這可嚇壞了望天,他衝上前去,扶起倒地的明秋,“喂!明秋,你沒事吧?”
平日裡,他倆雖常唇槍舌戰,但在關鍵時刻,卻又彼此關心。
明秋捂著有些陣陣發麻的額頭,眨了眨眼,身體並沒有什麼異樣,他搖了搖頭。
“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我見那邪氣鑽進你額心裡了!”
望天一臉焦急,不等明秋反應,上下左右檢查他的身體,然而卻什麼也沒有檢測到。
“奇怪?那邪氣怎地還突然消失了不成。”望天一臉疑惑,但明秋確實看著安然無恙。
“我沒什麼事,就是額頭有點痛。”
明秋挪開手,額頭赫然出現一塊淤青,許是剛剛邪氣衝撞而成。
望天沉思片刻,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他懷疑那股邪氣隻是暫時隱匿了氣息,悄無聲息地藏身在明秋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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