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紅衣,披著頭發,她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雪景發呆,淅淅瀝瀝的雪花緩緩落下。
濕冷的風灌入,但是她卻仿佛感覺不到,她麵無表情地輕輕眨眼,內心空蕩蕩的。
婢女於心不忍,決心安慰她,“小姐,雖然聽說李家的公子體弱多病,但至少他們李家是大戶人家,您就彆難過了。”
“難過?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力。”
紅衣女子輕輕地說,心中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她早已習慣了任人擺布,不得反抗的日子。
經過幾天的冷靜和沉澱,她已經想通了,嫁給誰又何妨呢?
她將手輕輕伸出窗外,感受著窗外刺骨的寒冷,就像內心深處的自己想要抓住自由卻難以抓住一樣,每次都會因為太寒冷就將手縮回來。
因為,不那樣做的話,人是會死的。想要自由,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可如果想要生存,就得放棄自由,人活著有時候真的很矛盾。
此時,一片雪花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她的手心上,溫熱的氣息瞬間就將雪花融化,水聚集在她的手心間。
她盯著那一灘小小水窪。
自由,可真是奢侈的東西。
或許這個世界本就沒有自由,人不過是被束縛在牢籠裡的鳥罷了,再怎麼掙紮也飛不出去,所謂的自由,僅僅取決於籠子的大小。
她的手一揮,雪水立刻隨風散去。
她將凍得通紅的手收回來,放進暖手袋捂熱。
慕月柔深吸一口氣,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身穿紅色華麗的嫁衣,精致的妝容將她的美麗完美地勾勒出來。
她輕啟紅唇,淡淡地說,“梳頭吧。”
[幾天前]
“我不嫁!”
那是慕月柔第一次大聲反抗。
她萬萬沒想到,父親居然要把她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
慕月柔的父親慕世淵也沒想到向來溫婉的慕月柔,平時都是說什麼就聽什麼,今日居然會發這麼大的火。
慕世淵感覺自己的權力受到了侵犯,他立刻厲聲呼道:“月柔!你這樣忤逆不孝,像話嗎?有你這樣跟自己父親說話的嗎?”
“我忤逆不孝?你要把我嫁給一個病秧子,還想我心平氣和地接受嗎?”
慕月柔再也忍受不了,她將手上的毛筆狠狠丟出去,宛如在發泄心裡的壓抑許久的怒火。
“你懂什麼?”慕世淵生氣地拍著桌板,“你知不知道這李家多有錢?而且這個李家小姐就一個兒子,你嫁過去是享清福,你懂不懂?日後一旦李家小姐過世,整個李家都是你的,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父親,您的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太好了,可是現實哪有這麼地稱心如意?你倒不如說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