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月牙這個名字的瞬間,我隻感覺自己的心尖猛地一顫,仿佛所有的時間,都定格在了這麼一刻。
兩千多年以來的種種過往,瞬間湧入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明明不想表現出任何情愫的我,更是止不住地鼻尖一酸,仿若有那藏在心尖的千言萬語,在下一秒便要決堤而出。
我雙手微微發顫地緩緩抬起,攬上了李初一的腰肢,而後用力地將她回抱在了懷裡,將臉頰埋進了她的鎖骨,極力地壓下了我的所有情緒,那微微顫動著的身體,卻還是將我的反應徹底出賣。
“月牙,月牙!”李初一這樣喊著我,聲音發酸,動情地說:“要是臨九在就好了。”
“要是臨九見到你如今的模樣,肯定會比我還要為你感到開心的!”
“可是往事不能重來,月牙!我們一定要替臨九,將他那一份,連本帶利地好好活下去,活過癮!”
“嗯……!”我帶著重重的鼻音,用力地對李初一點了點頭。
直至自己終於將這滿腔的情緒全部壓下,再抬起頭時,我的眼底隻剩下了對那勝利的渴望,與兩世所積累下來的堅定。
離開這裡之前,我思考片刻,還是將那八名藍袍使者,與三名紫袍使者的命給取了,並未留下任何活口,去通風報信我當下的變化。
李初一則幫我聯係了當地的靈調局,說明了一下這裡的情況,請他們過來幫忙善後。
我們這一路走的雖然順利,卻也沒有著急離開這裡,而是在西安找了個地段很好的酒店,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覺。
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才選擇離開了這裡。
我們本來打算去的下一站,是距離西安很近的洛陽,因為蹤跡已經暴露了的緣故,大家商量片刻之後,並未選擇就近動手,而是去了距離西安有些距離的成都。
到了成都的時候,我們火速趕往當地的聖殿據點,發現僅僅一夜的功夫,林寒霜的反應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上不少,已在這些分部們,加強了戒備,光是守在據點外的看守,就增加了一倍不止。
甚至還安排了好幾輛車子,想在第一時間,將其他分部裡的信眾們,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奈何她的反應很快,我們來得更快。
眼瞧著夜幕剛一落下,李初一和蕭憶安已經極有默契地追蹤上了這些車子,打算將被轉移的信眾,與那些落單了的黑衣人們,全都抓回這裡。
我和謝應淵則讓西安那個據點的劇本,在成都重演了一遍。
不過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已然關門打狗地,將這裡的黑衣人們全部弄死,當作紅白雙煞們的口糧。
隻留下一名等級最高的紫袍使者當作活口,用了一些非人的手段,從他的嘴巴裡撬出了林寒霜與君絕的下一步計劃。
原來,雖然我們在西安並未留下任何活口,林寒霜身邊的一些個狗腿子卻是動作很快,發現不對勁後,第一時間趕到了西安,從幸存的信眾口中,得知了我滅了西安據點時,讓所有信眾為我奉香一事。
林寒霜不傻,上上一個據點就成了我黃雀在後的跳板,自然知道我打算借她之手,用那最小的代價,集滿我所需要的萬人功德香。
她那樣恨我,巴不得我時限一到,改命不成,被天雷劈死,又怎麼可能甘心為我做嫁?
奈何聖殿的分部實在不少,她又需要這些分部,源源不斷地為她供香。
若要讓她第一時間,舍下這麼多信眾斷尾求生,她也實在不舍。
隻得選擇一個折中的法子,讓每個分部抓緊時間轉移目的地,倘若在轉移的過程中遇上了我,寧願將這些信眾全部弄死,也不許給我留下任何一個活口,不能讓我有那集滿功德的機會。
但她並不知道我已經找回了上古精魄的事情,所以我們動手的速度遠超她的預料。
可……
可我實在太了解她了!
她沒在第一時間,將這些分部裡的信眾全部弄死,全是因為一個貪字!
倘若被她發現,我在一天時間,就能解決一個,甚至兩個三個據點。
她一定會立馬下令,將每個據點迅速銷毀,把這些黑袍人們,全部召回聖殿嚴密防範。
就算我的速度再快,我也不可能同時在剩下十個據點裡救人殺人。
哪怕我和謝應淵,蕭憶安,李初一四人分頭行動,再喊上無塵子和謝思焰一起過來幫忙,也是分身乏術。
更何況,許清臨的傷勢還要養上一些時日,就算無塵子和謝思焰想要過來幫忙,也沒法挪開步子。
思前想後,我愈發覺得接下來是一場惡戰,剛剛將頭抬起,想要與謝應淵商量些許對策,他卻在對上我目光的刹那,輕飄飄地對我說了一句:“你去找曆溫幫忙吧。”
“他畢竟是陰司裡的楚江王,勢力遍布天下,幫你殺人可能不行,可是控製住聖殿其他分部,讓他們不能殺生,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聽到謝應淵這話,我不免有些猶豫,說:“可是……”
“可是……他現在不是動用了一切關係,在追殺那個綠眼小男孩最要緊的關頭嗎?”
“他自己那邊人手都不夠,甚至還找了素絕法師幫忙,連沈知初都被請去了……”
“我這時候找他借人,豈不是在給他添亂嗎?”
見我如此思憂,謝應淵隻道一句:“倘若那個綠眼男孩,果真是林青雲轉世,削弱了聖殿分部勢力,也是他想要看見的結果。”
“況且……”
“陰司的陰差,各地的城隍,雖然跨地域的行動不便,但是請出來幫忙鎮鎮場子,真不算是給他添亂。”
“二殿閻君,楚江王的麵子,我相信有的是人願意賣的,你找他開口試試吧,這是最上上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