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霜眼中的恨意毫不遮掩，更沒有半點虛情假意的成分。
甚至比當初，她找我一起合作，想要弄死林青雲時，還要恨上十倍百倍。
我並不懷疑她眼中的恨意，有多少虛情假意的成分，卻也非常清楚，當下的她，之所以表現出這樣，比起純恨之外，更想看看，我會不會因此放她一條生路。
“師妹，你說的這些，確實非常誘人，如果沒有今天鬨出的這一切，我興許會答應先與你合作一段時間，事後再算我們倆的賬。”
“可你這一次，是確確實實將我逼上了絕路，連我的肉身都因此灰飛煙滅了。”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願意放過你呢？”我的聲音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林寒霜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驚呼道：“你……！”
“師姐，你要以大局為重，放我一……”
林寒霜的話音還沒來得及落下，我手中的靈力已經先一步朝她打去。
她猛地一個閃影，想要躲過這擊，奈何我們離得實在太近太近，就算她的修為在我之上，就算她的速度再快，也難免被這道靈力擊中。
眼瞧著我的靈力進入林寒霜的身體，正要撕碎她這三魂七魄的刹那——
一團綠色的鬼影，不知從哪兒“嘩”的一聲竄了出來。
速度快到彆說是我了，就連謝應淵都是在這綠色的鬼影殺到了我的身旁，他才反應過來的。
謝應淵迅速將我拽進了自己的懷中，卻也錯失了殺死林寒霜與君絕的機會，又或是……這團鬼影，本就是奔著他倆來的。
幾乎眨眼間的功夫，這團鬼影便吞噬了林寒霜與君絕二人，“唰”的一下卷著他倆，不知逃向了何處。
但是能夠離開這裡的出口，早就被謝應淵封堵住了，我立刻動身想要朝著傳送陣的方向追去，卻被謝應淵一把攔下。
“不要去了，十五，已經來不及了。”
我怔怔地回過頭，看了謝應淵一眼，呼吸微微有些發緊地說：“你……你剛剛聞到了嗎？”
“那團綠色鬼影，衝到我身旁那一瞬間的味道……”
謝應淵點了點頭，將我沒說完的話給接了下去：“這個味道，隻要聞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是啊，隻要聞過一次，就絕不會忘！
不僅僅是那綠眼男孩，在逃離之前，將琳琅閣裡那兩個房間造得天翻地覆，留下了各種汙穢的東西。
還是因為他留下的臭味實在太過特殊，比那在夏天裡，發爛發臭了一個月的屍體還要難聞。
“可是……”
“他不是在被曆溫還有沈知初他們追殺著嗎？怎麼忽然就跑到這裡來了？”
“而且……”
“他的目的這麼明確，直接救走了林寒霜，更知道傳送陣的出入口在哪，難不成……已經恢複記憶了？”我麵色發白，隱隱有些後怕的猜疑道。
謝應淵並未吭聲，隻將周圍的一片狼藉環視了一圈，之後才說：“之前那些黑袍人，已經被我們全殺絕了，魂魄也喂了你的那些小鬼們，現在他倆被救走，這裡已經是一座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