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魔術兀!哈哈……我倒想是!不過也快了……”黑袍男子聞言一愣,隨即仰天狂笑一聲,說到最後,那灰白的眼眸仿佛瞬間被點燃,多了一絲奇異的色澤。
一旁的柴青二人,此刻早已呆若木雞地立在當場,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快了,還有你的這兩個嫡係後人!”
話未落音,黑袍男子頓覺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兩隻無形巨手肆意拉扯、攪動!
周遭原本粘稠壓抑的空氣,開始變得湍急紊亂,如同無數條透明的巨蟒在其內翻滾狂竄,呈現出一種極度詭異的扭曲狀態。
眼前的景象隨之也變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幅被隨意塗抹後的畫卷。
“陣法,哼!蚍蜉撼樹!”
黑袍男子冷哼一聲,周身乍然爆發出一股陰寒至極的恐怖氣勢,掀起層層氣浪,朝四周狂滾而去。
接著他猛地揮袖,一道漆黑如墨的光芒從他袖中洶湧而出,宛如一條狂暴的黑龍,瞬間撞在空中的墨綠小棺上。
墨綠小棺驟然在空中翻了個跟鬥,隨即滴溜溜地瘋狂旋轉不已,轉瞬間,已漲至半丈大小,並朝下方不停地噴出一個個漆黑的符文。
就見這些漆黑符文剛一湧出,旋即便融入了扭曲的空氣之中,如同水中的一滴滴墨汁般,將小棺下方的空氣,瞬間渲染成一個灰蒙蒙的空間。將黑袍男子三人籠罩在其中。
“二哥的萬形鼎,你竟然也占為己有,想必連山族也不複存在了吧!”
空中的扁平紫玉嗡嗡一晃,憤然道。
“不錯!老夫倒要看看,一個煉氣期的小娃娃,能催動多大威能的陣法,又能堅持多久……”
灰蒙蒙的空間中,隨即傳來黑袍男子的獰笑聲。
“陣法,你怕是大哥一族守護的那物了吧?”
“什麼!逆虛盤竟然在她身上!”
黑袍男子的聲音猛然一高,灰蒙蒙的空間赫然狂漲兩下,顯然提到逆虛盤他的內心極不平靜。
扁平紫玉沒有理會黑袍男子,反而長歎一聲,朝著下方一處肅然問道:
“小丫頭,老夫再問你,你可無悔!”
“先前是晚輩過於自大,妄想激發逆虛盤將仇人一同帶走,不料仇人實力恐怖,才讓姐姐遭此劫難,隻要將岐山族三人儘數送走,晚輩哪怕是不入輪回,也斷然無悔!”
一道如泣的虛弱女子聲音,隨即應聲道。正是地下久未現身的陳梵珠。
“五哥,你要乾什麼?難道你忘了大哥囑咐了嗎?”
黑袍男子聞言,一步踏出灰蒙蒙空間,仰臉望著扁平紫玉,聲音扭曲的質問道。
就在黑袍男子腳步剛一踏出空間,就聽頭頂上方,悶雷滾滾,似在蓄力接著要劈天滅地一般。
一道赤紅閃電,如一條赤龍般赫然從烏雲中率先探出一爪,朝著黑袍男子一抓而下。
黑袍男子木納僵硬的麵孔,赫然大變!急忙閃回到灰蒙蒙的空間內。
此時,那赤色閃電在黑袍男子剛站立之處,轟然抓下。本來就扭曲的這片空間,瞬間出現無數道的狹長空間裂痕。
這些裂痕猶如一張猙獰的巨口,無儘的黑暗在其中翻湧,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儘。
從其內迸射出的恐怖氣息,仿佛能輕易地將人的靈魂切割成碎片。
那氣息冰冷、充滿毀滅的力量,仿佛是來自地獄最深處的詛咒,黑袍男子僅僅是看上一眼,便感到毛骨悚然,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結。
這是死亡的氣息!黑袍男子雙目圓睜,灰白的瞳孔驟然一縮,厲喝道:
“五哥,你真要幫那丫頭催動逆虛盤!可知,一旦激發,方圓百丈內之人皆被卷儘空間裂縫,無人可幸免,包括你在內!”
“柴義,當初大哥護我留下一縷殘魂,你卻找來莫名之物融我藏魂,吸收那邪惡的獻祭之力,讓我渾渾噩噩虛度數百餘年。今日我恢複記憶,助她送你等一程,應是天道循環,冥冥之中注定之事。”扁平紫玉說著,語調愈發莊重,猶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話語未落,黑袍男子那歇斯底裡的咆哮聲和柴青二人殺豬般的哀嚎聲便已傳來。
“廖武!我已是半魔之體,就算進入空間裂縫,下場也比你強!還不快快住手!”
“老祖!救命!我不想死……”
“老祖,我們是你的嫡係後人,請老祖萬萬護佑……”
扁平紫玉輕歎一聲,目中閃過一絲決然,豁然射出一道霞光,如長虹貫日,朝地下的陳梵珠激射而去。一個閃動,便沒入地下不見了蹤影。
下一刻,霞光沒入之處,銀芒大放,璀璨奪目,接著,一個丈許大銀光閃爍的圓形法陣,托著盤坐著的陳梵珠,緩緩一浮而出。
法陣上的陳梵珠看著空中的扁平紫玉,隨即雙膝跪下,默默地俯頭三拜。隨後又望了下方的金色小獸一眼,眼中滿是哀傷和不舍。
隨後忽然抬頭朝空中的扁平紫玉猛地一點頭,眼中的哀傷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堅定的絕然,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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