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江雲寒有些驚訝。
沈清秋款步走過來,她今日換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傷勢已好了大半,隻是臉色仍有些蒼白。
與平日的嫵媚不同,此刻她的神情格外莊重,甚至帶著幾分肅穆。
江雲寒看著沈清秋身上和池黎顏色一樣的衣服,又看著沈清秋對看向池黎,眼含淚光,楚楚可憐模樣,眸色暗了暗。
“池前輩。”沈清秋恭敬地行了一禮,姿態比往日更加正式,“族中三長老傳話,想請您前往青丘一敘。”
池黎手中的筆微微一頓,終於抬起頭來:“青丘?”
“正是。”沈清秋點頭,“長老們想感謝你當日救了我,想邀請你過去當麵道謝。”
池黎眯起眼睛,審視著沈清秋異常恭敬的態度。
狐族向來高傲,尤其是青丘胡氏這等上古大族,更是眼高於頂。
如今卻派沈清秋如此謙卑地來邀請,恐怕不止“表達謝意”這麼簡單。
“沒空。”
池黎還沒回答,江雲寒先開口回答了沈清秋的邀請,乾脆地回絕。
沈清秋臉色一變,臉上有些難看,她沒想到會是江雲寒開口說話。
她本就是高傲的,江雲寒不過是一個擁有浩然正氣,修行才開始的書生,要不是看在池黎在這,她定然不會忍氣吞聲。
她握緊身側的手,忍下脾氣:“公子,我問的是前輩,似乎跟您無關。”
她上前一步,聲音依然恭敬但多了幾分急切:“池前輩,三長老特意囑咐,此事關乎對抗蠱婆...”
“雲寒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池黎語氣冷了下來,“若你們真心想道謝,又何必讓我這個恩人大老遠跑青丘?不覺得好笑嗎?”
沈清秋站在原地,雙手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袖。
沈清秋抿唇:“既然前輩沒空,那我就隻好如實回報了。”
臨走之時,沈清秋眼角餘光帶著不甘。
“我讓你走了?”池黎冰冷的話語說出,直接將沈清秋震得吐血,重重的跪在了江雲寒的麵前。
那青石地磚都被震碎出道道裂痕,蔓延開來。
“前……前輩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前輩饒命……”沈清秋立馬磕頭求饒。
就在氣氛僵持之際,院中突然刮起一陣怪風,卷著落葉打著旋兒。
空氣中狐騷味驟然濃烈起來,帶著某種古老而威嚴的氣息。
“大膽!”
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在院內炸響,震得窗欞嗡嗡作響。
池黎動身,將江雲寒摟在懷裡,擋住這威壓,抬眼看向來人。
沈清秋臉色煞白,慌忙轉身跪拜:“三長老恕罪!晚輩辦事不力...”
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逐漸顯現。
來者看上去六十餘歲,麵容威嚴,須發皆白,卻有一雙明亮的金色豎瞳。
他身著墨綠色長袍,腰間懸著一塊青玉令牌,上書"青丘"二字。
雖是人形,身後卻隱約可見三條狐尾虛影,顯示其道行高深。
“池黎小友,”老者——狐族三長老胡墨陽冷冷開口,聲音如金鐵交鳴,“老朽親自來請,可算給足你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