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雲寒走到池黎麵前時,池黎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主上大人’?”
江雲寒的耳根瞬間發燙,他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將手中的寒闕緩緩放回池黎腰間的劍鞘中。
這個動作他做得格外仔細,似乎生怕會傷到池黎。
“……說來話長。”江雲寒輕聲說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仿佛蘊含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池黎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他向前邁了一步,與江雲寒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他伸出手,輕輕地拂去江雲寒肩頭那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溫柔地說:“我有的是時間聽故事,特彆是關於我家雲寒‘以前’是什麼樣的。”
江雲寒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恰好與池黎相對。
他凝視著池黎那含笑的眼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那目光中並沒有他所預料到的厭惡或者畏懼,反而透露出一種一如既往的溫和,甚至還夾雜著些許好奇。
這讓江雲寒心頭的緊張稍稍放鬆了一些,但緊接著,他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池黎此刻不介意,並不意味著當他知曉了自己的全部過去後,還能夠保持這樣的態度。
“先離開這裡吧。”江雲寒迅速地移開了視線,不敢再與池黎對視,他的聲音略微低沉,“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說完,江雲寒便轉身邁步,率先朝著寺廟外走去。
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急促,仿佛想要儘快逃離這個讓他感到有些局促的地方。
池黎靜靜地看著江雲寒的背影,隻見他的身影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這時,池黎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周崇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什麼時候開始在乎起這些凡人的性命了?”想到這裡,池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原來,江雲寒也會為了不被他討厭而“偽裝”出善良的一麵啊。
這個意外的發現,對於池黎來說,比任何秘密都更能讓他的心情愉悅起來。
在解決了金線娘娘之後,係統997又當上了勤勞的小蜜蜂,開始搬運屍體。
池黎則和江雲寒繼續劇情的主線任務,開始遊曆山川河流,尋浩然正氣,傳修行一道。
三載春秋,不過彈指。
京城朱雀大街上,池黎撐著一把青竹傘,傘麵上墨繪的山水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動,仿佛真有一川煙雨被籠在這方寸之間。身旁的江雲寒依舊一襲素袍,隻是腰間多了塊溫潤白玉,上麵隱約可見雲紋鶴影。
“李尚書家出了個神童?”池黎收起傘,在茶樓窗前坐下,“算算年紀,該不會是...”
茶香氤氳中,鄰桌幾個書生正熱烈討論著什麼。池黎耳尖微動,捕捉到了"十歲太子伴讀過目不忘"等字眼。
皇城依舊金碧輝煌,隻是守衛見到他們手中的請柬,立刻恭敬行禮。
穿過重重宮門,領路的太監忽然停在一座精巧的亭子前:“二位大人稍候,太子殿下正在裡麵聽課。”
亭中傳來琅琅讀書聲,一個清亮的童聲正在背誦《論語》。
池黎探頭望去,隻見十歲的李玉一襲月白儒衫,正對著個更小的錦衣男孩講解經義。
那男孩頭戴小金冠,想必就是當今太子。
“...故君子和而不同。”李玉念完最後一句,抬頭正好看見亭外的兩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池先生!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