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黎回到江雲寒的彆墅後,像往常一樣,緩緩地移動著身體,坐回到自己那輛略顯破舊的輪椅上。
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忍受著某種痛苦。
然後,他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用手掐住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擰了一下。
“嘶……”池黎倒抽一口冷氣,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但他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用手在自己身上製造出更多的傷痕。
過了一會兒,池黎終於停下了動作,他氣喘籲籲地靠在輪椅上,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997,幫我看看,這樣夠不夠慘?”池黎通過腦海中的係統聯係上了997,開口問道。
係統997沉默了片刻,然後回答道:“宿主,彆灑血了,夠慘了。”
池黎聞言,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那灘暗紅色的液體在白色的地板上顯得格外刺眼。
“那行。”池黎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門被緩緩推開。
江雲寒步履沉重地走進房間,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踉蹌,仿佛身上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
他的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硝煙味,那股味道刺激著人們的鼻腔,讓人不禁聯想到剛剛結束的一場激烈戰鬥。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如輕紗般灑在池黎蒼白的臉上,給他原本就毫無血色的麵容更增添了幾分淒涼。池黎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宛如一座雕塑,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三個小時的時間對於常人來說或許轉瞬即逝,但對於此時的池黎而言,卻仿佛是永恒。
他依然保持著江雲寒離開時的姿勢,仿佛時間在他身上已經停止了流淌。
然而,在輪椅旁的地板上,一灘暗紅的血跡卻顯得格外刺眼。
那灘血跡已經半凝固,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江雲寒的目光緩緩落在那灘血跡上,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一陣乾澀的聲音。
“你是傻子嗎?”江雲寒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怒和無奈。
他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嘶啞,仿佛被什麼東西撕扯過一般。
江雲寒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他反手將配槍拍在玄關櫃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金屬與大理石的碰撞聲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整個房間都被這聲音震得顫抖了一下。
池黎緩緩抬頭,被汗水浸透的劉海黏在額前。
他試圖勾起嘴角,卻隻做出一個扭曲的表情:“我說過會等你。”
走近了仔細一看,那所謂的“包紮”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僅僅隻是胡亂地纏了幾圈紗布而已,而且邊緣處還露出了被利器割開的皮肉,看起來十分嚇人。
江雲寒見狀,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緩緩蹲下身子,想要查看一下傷口的情況。
然而,就在他蹲下的瞬間,膝蓋骨突然發出了一陣“嘎吱”聲,仿佛不堪重負一般。
江雲寒心中一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從碼頭一路狂飆回來,右腿的舊傷恐怕又要開始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