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不少。”池黎眯起眼,從懷中取出一張空白符紙,三兩下折成紙鶴形狀。
他對著紙鶴吹了口氣,紙鶴振翅飛入夜色。
當兩人抵達目的地時,紙鶴早已停在槐樹最高處,將下方情況儘收眼底。
池黎通過紙鶴的視野看到,槐樹根部有個隱蔽的洞口,穿黑袍的人們正排隊進入。
“度厄先生今日開壇講法,你們來得正好。”守在洞口的高大掃了眼趙老板胸前的龜甲,又狐疑地打量池黎,“這位是?”
“我親侄子!”趙老板突然激動地抓住守衛手臂,“阿生他爹當年救過我的命!”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保鏢措手不及。
保鏢讓開道路:“進去吧,彆亂說話。”
洞穴內部比想象中寬敞,潮濕的空氣中飄著線香與血腥混合的古怪氣味。
池黎數了數,算上他們共有二十三人,都安靜地跪坐在蒲團上。
最前方的高台上,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正在用匕首割開山羊的喉嚨。
“血祭...”池黎看了一眼,的確是陰煞宗的人會乾的事。
不過在池黎還在修真界的時候,這陰煞宗不是已經被滅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餘孽。
噬魂釘可是陰煞宗的拿手絕技,或許這位大師說不定知道一些關於雲寒的事。
祭台上,山羊血流入石槽的瞬間,地麵突然浮現出暗紅色的陣法紋路。
“今日有新人。”度厄先生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麵具後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池黎,“為何遮麵?”
整個洞穴瞬間安靜。
池黎能感覺到至少有五道充滿惡意的靈識鎖定了自己。
他從容起身,掀開兜帽露出與趙老板如出一轍的呆滯表情:“大師,我叔說我煞氣重...”
“過來。”度厄先生勾了勾手指。
池黎假裝踉蹌著走上前,暗中將一把匕首藏在袖中,當他距離高台隻剩三步時,度厄先生突然暴起,枯瘦的手爪直取池黎咽喉!
“你不是趙家人!”
電光火石間,池黎側身閃過,手中匕首飛出,劃過青銅麵具,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陰煞宗餘孽也敢稱度厄?”池黎冷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輕鬆躲過將撲來的兩個黑袍保鏢,拿出手槍,兩下就將人放倒在地,鮮血濺在石槽中,整個陣法突然瘋狂閃爍。
度厄先生扯掉破碎的麵具,露出布滿咒文的臉:“找死!”他雙手拍地,那些血線突然活過來般纏向池黎。
池黎挑眉,甩出三張符籙貼在高台三角。
當度厄先生再次攻來時,池黎突然捏訣:“爆!”
轟然巨響中,整個洞穴劇烈震顫。
碎石簌簌砸落,地麵如波浪般起伏,血陣紋路在爆炸的衝擊下寸寸崩裂,暗紅色的光芒如瀕死的螢火般閃爍幾下,最終徹底熄滅。
濃煙翻滾,裹挾著刺鼻的硫磺味和血腥氣,度厄先生的嚎叫在封閉的洞穴內回蕩,像是某種瀕死的野獸。
那些原本如毒蛇般遊走的血線,此刻像是被烈火灼燒的活物,扭曲著縮回地麵,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在地表留下焦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