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池黎的聲音卡在喉間,隨著最後一件兵器落在紫檀木幾上發出清脆的"哢嗒"聲。
月光從雕花窗欞漏進來,在滿地玄色衣袍上流淌,那些暗器排列得如同朝臣奏章般整齊,泛著幽藍的光。
江雲寒忽然伸手扣住池黎手腕,拇指按在對方跳動的脈搏上,他感受到指腹下的血脈僨張,像困獸在鐵籠中衝撞。
“原來影衛也會緊張?”他低笑,帶著薄繭的指尖順著繃緊的小臂線條滑至肘窩,那裡有道新鮮的傷痕,還滲著血珠。
池黎的呼吸驟然亂了節奏,卻仍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窗外更漏聲遙遙傳來,三更的梆子驚起簷角銅鈴。
一縷烏發從他束緊的發冠中逃逸,垂落在頸側淤痕旁,像黑絹襯著將謝的梅。
之後江雲寒就這樣靠著池黎,閉眼睡了下去,看樣子也是許久不曾休息好。
池黎在確定江雲寒睡著後,手中靈力緩緩的緩解江雲寒的疲倦。
“宿主,你看出來男主中的是什麼毒嗎?”係統997開口問道。
“不是毒,是一種咒術,應該是在雲寒很小的時候就被人下了咒,如今咒術在體內根深蒂固,已經快融成一體了。”池黎歎了口氣,抬手拂去江雲寒碎發。
天色微明,池黎悄無聲息地退出寢殿,身影如墨,融進晨霧之中。
不多時,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李福泉領著兩名小太監,手捧朝服、玉帶,恭敬地候在門外。
李福泉看了一眼遠去的池黎背影收回目光,他清了清嗓子,試探性地輕喚一聲:“陛下,該早朝了。”
殿內靜了一瞬,隨後傳來江雲寒低沉的嗓音:“進來。”
李福泉推門而入,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殿內——紫檀木幾上的暗器早已收走,地上亦無淩亂痕跡,唯有案幾旁一盞冷透的茶,昭示著昨夜有人在此久留。
【嘖,這個影衛昨夜在這兒待了整宿?】李福泉心裡嘀咕,麵上卻絲毫不顯,低眉順眼地替江雲寒更衣。
【主上眼下青影淡了些,看來昨夜睡得不錯?】他一邊整理衣襟,一邊偷瞄江雲寒的神色。
【影衛向來都是冷麵無情,昨夜竟能讓主上安眠?莫不是……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江雲寒垂眸,任由李福泉係上玉帶,指尖微不可察地摩挲了一下袖口——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鬆木香。
【李福泉這老東西,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李福泉渾然不知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主上察覺,仍沉浸在豐富的內心戲中——
【主上今日氣色甚好,莫非……咳,不可妄議,不可妄議。】
“李福泉。”江雲寒忽然開口,嗓音涼薄。
李福泉手一抖,差點扯歪玉帶,連忙低頭:“老奴在。”
“你今日,話很多。”
李福泉背後一涼,一臉委屈的看著江雲寒:“陛下,咱家沒說話啊……”
江雲寒輕哼一聲,沒再理會他,徑直邁步向外走去,李福泉連忙跟上。
池黎在回到影衛住所後,發現除了影七,其他幾人都不見蹤影。
“十七,你回來了?”影七激動的跑過來,手中拿著一瓶藥水。
池黎看了一眼影七手裡的東西:“這東西是?”
“喔,我新研製的毒藥,上次那個毒發時間有點久,我得重新改改。”影七隨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