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江雲寒緩緩站起身來,他動作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後用一種冷漠而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
“今日的事,”江雲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儘的威壓,“敢說出去半個字,不管你是誰,有什麼本事,朕都會殺了你。”
他的話語在殿內回蕩,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決然。
池黎站在陰影之中,他的身影被黑暗所籠罩,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聽到江雲寒的話,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波動,隻是微微低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屬下謹記。”池黎的聲音同樣低沉而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江雲寒的目光本能地落在了池黎身上,然而,他所能看到的,隻有那張冰冷的麵具,以及麵具下那深不可測的黑暗。
江雲寒的嘴唇微微抿緊,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殿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異常凝重,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良久,江雲寒終於收回了目光,他的聲音恢複了些許冷漠,“退下吧。”
“是。”池黎的回答簡潔而乾脆,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融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翌日,京城的賭坊裡,人聲鼎沸,喧鬨異常。
“滾出去!沒錢還敢來賭?”突然,一聲怒喝打破了賭坊內的喧囂。
一名賭坊的打手滿臉猙獰地對著一個粗布麻衣的男子吼道,同時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男子的身上。
那男子猝不及防,被這一腳踹得踉蹌著摔倒在了街上,他的身體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勉強停了下來。
“再借我十兩銀子!就十兩!”男子的聲音在賭坊中回蕩,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眶深陷,眼球凸出,看起來異常恐怖。
他的喉嚨像是被火烤過一樣,嘶啞得讓人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男子死死地抓住賭坊管事的袖子,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但他的手卻像鐵鉗一樣緊緊地抓住管事的衣服,不肯鬆手。
“我拿我女兒和婆娘抵債!她們值錢!”男子的聲音在賭坊中引起了一陣騷動,圍觀的百姓紛紛側目,看著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
管事冷笑一聲,他和身邊的手下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猛地甩開男子的手,“行啊,那就帶路。”
男子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但他很快就穩住了身體,眼中閃過一絲癲狂的喜色。
他跌跌撞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身後緊跟著幾個打手,他們的眼神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這是一個破敗的民宅,四周的牆壁已經斑駁不堪,屋頂的瓦片也有好幾處破損。
屋內的陳設極其簡陋,隻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幾張搖搖晃晃的桌椅。
小女孩縮在婦人懷裡,怯生生地問道:“娘,爹怎麼還不回來?”她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絲恐懼,小手緊緊地抓住婦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