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響徹皇城,柳元忠身著絳紫官袍,氣定神閒地站在文官首位。
他捋著胡須,目光不時瞥向殿門——今日早朝,定要借機將李頌拉下馬。
”陛下駕到——”
隨著太監尖利的唱喝,江雲寒一襲玄色龍袍踏入大殿。柳元忠正要出列參奏,卻見李頌搶先一步跪地高呼:“臣有本奏!”
“準。”江雲寒的聲音冷若冰霜。
李頌雙手呈上奏折:“經查證,城南彆院囚禁良家女子一案,亂石林埋屍滅跡一案,皆與柳相有關!”
“胡說八道!”柳元忠厲聲打斷,“李頌!你竟敢汙蔑當朝宰相!”
江雲寒抬手,太監立刻將奏折接過,恭敬呈上。
帝王隨意翻看幾頁,突然冷笑一聲,猛地將奏折擲到柳元忠腳下!
“柳相,自己看看。”
奏折"啪"地散開,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供詞。最上麵一頁,赫然是昨夜被擒的死士畫押口供,詳細記載了如何奉柳元忠之命殺人埋屍。
更觸目驚心的是,還有從屍體衣物中搜出的柳府令牌!
“這...這是栽贓!”柳元忠雙手發抖,“陛下明鑒!老臣...”
“栽贓?”江雲寒突然拍案而起。
柳元忠穩定神色,突然撲通跪地:“陛下!老臣冤枉啊!這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晨光穿透雲層,灑在金鑾殿的蟠龍柱上。
柳元忠雖然低著頭,嘴角卻噙著誌在必得的笑意——【昨夜亂石林的大火,應該已將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燒得乾乾淨淨。】
江雲寒自然是聽得到柳元忠的心聲,他看向李頌,李頌讀懂江雲寒的意思。
“陛下!”李頌突然出列,雙手呈上一份奏折,”微臣在亂石林屍首口中,發現了這個。”
太監將托盤呈上,猩紅錦緞上赫然擺著七張泛著黑氣的符咒,每張符咒上都用鮮血畫著詭異的紋路,隱約能聽見淒厲的哀嚎聲。
“聚怨咒?!”禮部尚書失聲驚呼,“這是邪術啊!”
柳元忠手中的玉笏"啪"地掉在地上。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些符咒——不可能!這些明明該隨著屍體化為灰燼!
“柳相似乎很驚訝?”江雲寒冰冷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來,“李頌,解釋給柳相聽聽。”
李頌肅然道:“此咒需活人含在口中咽氣,可聚死者怨氣為施咒者所用。經查,每具屍體舌下都藏著這樣的符咒,而且——”
他猛地指向柳元忠,“符紙用的是柳府特製的青檀紙!”
“荒謬!”柳元忠額頭滲出冷汗,“陛下明鑒!這定是有人栽贓!昨夜亂石林大火,怎麼可能...”
“大火?”江雲寒突然打斷,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朕何時說過,這些是從昨夜燒毀的屍首上找到的?”
柳元忠如遭雷擊,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看來柳相想明白了。”江雲寒緩緩起身,龍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來人,摘了柳元忠的烏紗,押入天牢!”
“且慢——”
一道威嚴的女聲驟然響起,殿外太監高聲唱喝:“太後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