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寒轉身望向匍匐在地的百官,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柳元忠謀逆弑君,罪證確鑿。即日起,廢除右相之位,交由三司會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幾位與柳元忠交好的大臣,“至於同黨...朕給你們三日時間自首。”
說完,他抬手示意禮官繼續儀式。祭天大典在詭異的氣氛中重新開始,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後,朝堂將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牢之中
柳元忠被鐵鏈鎖著拖向天牢時,突然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他花白的頭發散亂如草,紫金官袍被扯得破爛,卻仍挺直脊背,對著押解的影衛嘶吼:“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嗎?哈哈哈...大仙會救我的,大仙不會放過你們的!”
影衛麵無表情地一推,柳元忠踉蹌著跌入陰暗潮濕的牢房。
沉重的鐵門轟然關閉,將他歇斯底裡的詛咒隔絕在內。
與此同時,柳府已亂作一團。
“快!趕緊跑,相爺被抓起來了!我們趕緊逃命。”
“夫人帶著少爺早就從密道走了!”
“那些金銀怎麼辦?”
“能拿多少拿多少!”
仆役們抱著貴重物品四散奔逃,有人趁機打砸搶掠,昔日威嚴的相府轉眼成了修羅場。
“陛下有令,柳府一應人等全部收押!反抗者格殺勿論!”
影一率領禁軍破門而入,銀甲在火光映照下泛著血色。他長劍一揮,數十名精銳立刻分散控製各處要道。
江雲寒和池黎踏過滿地狼藉,玄色龍袍下擺沾染了灰塵也渾不在意。
兩人徑直走向柳元忠的書房,池黎看了一眼,手指在書架某處輕輕一按。
“哢嗒”一聲,暗門緩緩開啟。
幽深的密道向下延伸,牆壁上的火把自動燃起幽綠色火焰。
兩人順著台階而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古怪的甜香,越往下走越是濃烈。
密室中央,一張紫檀木供桌孤零零立著,桌上的金絲絨墊明顯曾有物品長期擺放的痕跡,如今卻空空如也。
“看來是跑了。”池黎收回目光,淡淡開口。
江雲寒修長的手指在空蕩蕩的供桌上輕輕一叩,發出一聲沉悶的回響。他唇角微揚,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
“既然跑了,那就先忙正事吧。”他轉身時,玄色龍袍在幽綠火光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柳相倒了,也該清理一下那些蛀蟲了。”
“三品以上,換七成。”池黎看向江雲寒:“李頌那邊我去處理。”
“我跟哥哥一起吧。”江雲寒提議道。
“你不留在皇宮中?你在太後身上下的咒快失效了吧。”池黎挑眉。
“行吧,那哥哥早點回來,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江雲寒裝可憐,慘兮兮的說著。
自祭天大典結束後的第三日,長安城的茶樓酒肆裡最熱銷的已不再是梨花釀,而是各種關於當今天子的奇聞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