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小時前,王婆子光著一隻腳,氣喘籲籲地跑回自家院子,“砰”地一聲關上木門,後背抵在門板上直喘粗氣。
“作孽啊...”她拍著胸口。
話音未落,牆頭突然傳來"喵"的一聲。
一隻通體烏黑的老貓蹲在牆頭,綠瑩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去!晦氣東西!”王婆子抄起掃帚就往牆上扔。黑貓輕盈一躍,掃帚“咣當”砸在牆外。
王婆子罵罵咧咧地轉身,卻猛地僵在原地——那隻黑貓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了她家堂屋的桌上,正慢條斯理地舔著爪子。
“你、你...”王婆子突然覺得後背發涼。
據說黑貓能通陰陽...
黑貓突然抬頭,綠眼睛在昏暗的油燈下閃著詭異的光。
它張開嘴,發出的卻不是貓叫,而是一聲像極了嬰兒啼哭的怪叫。
“啊!”王婆子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娘!您這是咋了?!”
王大虎一進門就看見自家老娘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渾身直哆嗦。
他連忙扔下鋤頭,和兩個弟弟一起把王婆子扶到椅子上。
王婆子一見到兒子們,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攥住王大虎的衣襟:“兒啊!你可算回來了!那江家小子和城裡來的知青...他們...他們合起夥來欺負娘啊!”
她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硬是把池黎揭穿她訛詐的事,說成了城裡知青仗勢欺人。
“那知青嚇唬娘!”王婆子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你們要是不給娘出這口氣,娘今晚就吊死在這房梁上!”
王二虎"砰"地一拳砸在桌上:“反了天了!連咱娘都敢欺負!”
“大哥,咱這就去找他們算賬!”王三虎抄起牆角的鐮刀,眼睛瞪得通紅。
王大虎陰沉著臉,從床底下摸出一根粗木棍:“走!今天非得讓那兩個小子知道知道,咱王家不是好惹的!”
王婆子見兒子們要出門,突然又有點心虛:“等等...那江雲寒畢竟是村長兒子...”
“怕啥!”王大虎啐了一口,“天黑路滑,誰知道是誰打的?”
三兄弟氣勢洶洶地出了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王婆子呆坐在椅子上,突然打了個激靈,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她茫然地環顧四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泥土的褲腿和光著的一隻腳。
“咦?我這是咋了...”她揉了揉太陽穴,“不是剛從小桃家回來嗎?咋就坐這兒了...”
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跟兒子們說了什麼重要的事,可具體內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桌上油燈的火焰忽明忽暗,映得她臉色陰晴不定。
“喵~”
一聲輕柔的貓叫從腳邊傳來。王婆子低頭一看,那隻黑貓不知何時蹲在了她腳邊,正歪著頭看她,綠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光。
“去去去!”王婆子下意識地抬腳要踢,卻在看到黑貓嘴裡叼著的東西時僵住了——那是一撮灰白的頭發,正是她自己的。
黑貓放下頭發,輕輕"喵"了一聲,轉身跳上窗台,眨眼間就消失在夜色中。
時間回到現在。
江雲寒微微點頭,和池黎交換眼色。
係統997在池黎腦海中提醒:“宿主!是王婆子家三個兒子!他們躲在前麵拐角處的玉米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