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事嗤笑一聲,用兩根手指捏著江雲寒的衣角抖了抖:“瞧瞧這身破衣裳,也配來醫院招搖撞騙?上次連支鋼筆都買不起的窮酸樣,現在倒裝起大夫來了?”
江雲寒眼神一冷:“張乾事好記性啊。不過不是我買不起鋼筆,是你仗著身份從我這搶過去的。”
“胡說什麼!”
“我可不是胡說,你可以問問那售貨員,誰先看上那鋼筆的?或者,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江雲寒可不會給這人侮辱池黎的機會。
“你!”張乾事漲紅了臉,轉頭對崔家兄妹道,“崔叔,這種刁民就該......”
“夠了。”病床上的崔明遠突然出聲,聲音雖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渾濁的目光在池黎身上停留片刻。
“老頭子我活了七十多年,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崔明遠艱難地撐起身子,“讓這兩位小同誌試試。”
“爸!、中年男人急了,“怎麼能隨便讓陌生人......”
“閉嘴!”崔明遠突然厲喝一聲,雖然聲音虛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還沒死呢!”
隨著病房門“哢嗒”一聲關上,嘈雜的爭執聲被隔絕在外。
崔明遠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仿佛卸下了重擔,靠在床頭微微喘息。
池黎從江雲寒手中接過那株野山參,輕輕放在床頭櫃上:“崔老這般信任我們,不怕出事?”
崔明遠聞言,竟咧嘴笑了:“老子當年在戰場,被炮彈炸得腸子都流出來了,照樣拖著機槍爬了二裡地。”
他拍了拍瘦骨嶙峋的胸口,“現在不過是早死晚死的事,怕個球!”
江雲寒聽得目瞪口呆。池黎卻會心一笑,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布包:“老爺子爽快。那咱們就試試這個——”
池黎從係統997空間中取出一套銀針,每根靈針都帶著靈力波動。
池黎指尖的銀針閃爍著微光,精準地刺入崔明遠周身要穴。
隨著最後一根針落下,老人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血中赫然纏繞著幾縷詭異的紅色絲線。
“成了。”池黎長舒一口氣,將野山參切片遞給崔明遠,“老爺子,含在舌下。”
參片入口,崔明遠渾濁的雙眼驟然清明。他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這氣順了?!”原本蠟黃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
江雲寒連忙扶住想要起身的老人:“您慢著點...”
“不用。”崔明遠擺手,竟自己站了起來,在病房裡大步走了兩圈,“好小子!神了!”
他猛地拉開病房門,外麵焦急等待的崔家眾人頓時呆若木雞。
崔家大兒子手中的茶杯"啪"地摔碎在地:“爸...您...您能下床了?!”
張乾事見狀不好,麵如土色,悄悄往人群後縮。
“你這是打算去哪?。”池黎視線看過去,直接扣住了張乾事的肩膀,“張乾事是吧,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張乾事臉色鐵青,掙紮了兩下卻紋絲不動,隻得咬牙道:“對...對不起...”
“聲音太小,而且——”池黎手上微微用力,“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
張乾事吃痛,額頭滲出冷汗,不情不願地轉向江雲寒:“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