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孟嶼帶著點歉意的聲音立刻傳來,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他正在開車:
“喂,池黎!對不住啊昨天,我……我這邊有點突發狀況。你昨晚打電話找我什麼事?”
池黎走到相對安靜的角落,語氣平淡:“資金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孟嶼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充滿驚訝,“這麼快?”
池黎沒有詳細解釋,隻是話鋒一轉,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為了保證後續拍攝資金充足,我需要一個更穩定、更有實力的合作方。孟嶼,鼎盛集團下周是不是有個商業宴會?”
孟嶼下意識地回答:“是啊,規模不小,海城有頭有臉的基本都會去……等等!”
他猛地反應過來,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你問這個乾嘛?你彆告訴我,你想找的‘金主’……是鼎盛?是那位江爺?!”
電話那頭,孟嶼似乎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甚至能聽到他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池黎的語氣依舊沒什麼波瀾,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沒錯。所以,你想辦法弄張邀請函,帶我進去。”
“我靠!兄弟!你瘋了吧?!”孟嶼的聲音都變了調,帶著急切和勸阻:
“你知道江雲寒是什麼人嗎?那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心狠手辣,黑白通吃!跟他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你找誰不好偏要找他?”
“你那點項目資金,在他眼裡跟零花錢沒什麼區彆,他怎麼可能看得上?而且我聽說他最近脾氣特彆不好,惹到他的人都沒好下場!”
孟嶼顯然是真心為池黎擔心,語速飛快地試圖讓他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
池黎安靜地聽完孟嶼連珠炮似的勸阻,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孟嶼耳中:
“正因為他是最危險的那個,所以,也可能是最能解決問題的那個。邀請函,能弄到嗎?”
孟嶼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才無奈又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說道:
“……我試試看吧!但池黎,我可提醒你,真要見了麵,你可得千萬小心,彆惹毛了他!不然兄弟我也救不了你!”
“放心,我有分寸。”池黎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孟嶼掛斷電話,臉上還帶著對池黎決定的擔憂和一絲無奈。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將車子緩緩停在機場出發層的路邊。
副駕駛座上,那個金發男人正歪著頭睡得香甜,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少了幾分野性,多了幾分安靜。
孟嶼伸手,不太溫柔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喂,起來了!到機場了,你不是要趕十一點的飛機嗎?”
男人被推醒,睡眼惺忪地眨了眨湛藍的眼睛,看著孟嶼帶著煩躁的側臉,非但沒生氣,反而勾起唇角,帶著點慵懶的撒嬌意味:
“這麼著急趕我走啊?昨晚可不是這樣的……”
孟嶼嘴角抽了抽,耳根有點發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少胡說八道!我是怕你誤了飛機,回頭又賴我!什麼叫趕你走?!”
看著孟嶼炸毛的樣子,男人低低地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
他湊過去,快速地在孟嶼的唇上印下一個輕吻,一觸即分,然後利落地解開安全帶,拎起隨身的背包。
“走了。”他推開車門,長腿邁出,回頭又對孟嶼笑了笑,眼神深邃,“路上小心,等我回來。”
說完,他關上車門,瀟灑地揮了揮手,轉身彙入了機場熙攘的人流。
同一時刻,海城另一端的半山彆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