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楚婉清悠閒地靠在自家彆墅柔軟的沙發裡,指尖優雅地晃動著高腳杯中的紅酒。
手機屏幕亮著,上麵是一條簡短的信息彙報。
她掃過內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帶著幾分了然和輕蔑。
她抿了一口醇厚的酒液,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看來,我這個便宜弟弟……還挺重感情呢。”她低聲自語,語氣說不清是嘲諷還是得意。
與此同時,海城郊外。
一輛不起眼的灰色麵包車在顛簸的土路上七拐八繞,最終駛入一片茂密樹林深處,停在一座廢棄許久的倉庫門前。
車門嘩啦一聲拉開,跳下來七八個身形健碩、麵色不善的漢子。
他們動作麻利,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隨後迅速推開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隱入了倉庫內部的黑暗之中。
倉庫內部空曠而陰暗,隻有幾縷月光從破損的屋頂縫隙漏下,映出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為首的皮衣男子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手機屏幕,微弱的熒光映亮了他眉骨上一道淺疤。他壓低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催促:
“手腳都麻利點!淩晨四點前必須把這批‘貨’送到碼頭,那邊等著接應。”
其餘幾人聞言不敢怠慢,立刻轉身從麵包車後半部拖出幾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大行李袋。
袋子看起來很沉,兩人一組費力地提著,快步走進倉庫深處。
粗糙的水泥地麵上落下幾道拖曳的痕跡。
拉鏈被猛地拉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倉庫裡格外刺耳。
借著從屋頂破洞漏下的慘淡月光,可以看清袋子裡裝著的,赫然是幾個昏迷不醒的孩子。
看身形年齡都不大,有男孩也有女孩,一個個小臉蒼白,雙眼緊閉,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們原本都生得眉清目秀,乖巧可愛。
此刻,他們像貨物一樣被隨意地塞在行李袋中,毫無聲息。
一個穿著花裙子、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懷裡,還緊緊摟著一個掉了耳朵的破舊兔子玩偶,與這肮臟陰森的環境格格不入。
皮衣男走上前,用腳尖隨意地撥弄了一下其中一個男孩軟綿綿的手臂,語氣冰冷:“檢查一下,彆在路上斷了氣,那就不值錢了。”
確認了幾個孩子都隻是昏迷,生命體征平穩後,皮衣男留下兩個麵相最凶悍的手下看守,自己則帶著其餘人迅速上車,麵包車引擎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很快消失在夜色籠罩的樹林深處。
倉庫裡重新恢複了死寂,隻剩下兩個漢子粗重的呼吸聲。
沒過多久,角落裡傳來細微的啜泣聲。藥效逐漸過去,幾個孩子陸續醒了過來。
他們茫然地看著周圍陌生、黑暗、破敗的環境,恐懼瞬間攫住了幼小的心靈。
低低的哭聲像受傷的小獸,在空曠的倉庫裡顯得格外無助。
“哭什麼哭!再哭把你們舌頭割下來!”一個留著寸頭的漢子惡狠狠地低吼了一句,順手抄起地上一根生鏽的鐵管,重重敲在旁邊的破木箱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孩子們被嚇得渾身一抖,哭聲立刻壓抑了下去,變成了恐懼的嗚咽,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