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暗示似的,拍了拍秦深的肩膀。
隨後轉身,從桌上拿起一瓶傷藥,遞給秦深:“這是皇上特意命太醫院,給我配的,上好的傷藥,效果很是不錯,你拿回去用。”
秦深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推辭不敢收。
韓誌義直接將其放在他的懷裡:“給你就拿著,往後軍中,少不了你的幫忙,傷一直不好怎麼辦?”
他都這麼說了,秦深不好再推拒,千恩萬謝的將其收下,然後一臉感動的,從韓誌義的帳中出來。
見他這個樣子,韓誌義眼底劃過一道譏諷之色。
但他不知道的是,秦深臉上原本的感動,在出了營帳之後,便儘數消失不見。
他一邊朝著自己的營帳走,一邊將那瓶‘上好的傷藥’藏在掌心,打開木塞,瓶口向下。
一陣北風吹過,灰褐色的粉末隱於夜色中,隨著風飄飄灑灑,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北疆風波暗湧,京城也沒好多少,同樣有種山雨欲來壓迫感。
隻是將軍府內的氛圍就有點兒怪了。
自燕承允帶著景舒珩上門之後,便一直住在府上。雖然如今府上,文楚嫣是唯一的主人,但封芸芸和瑤淺到底還在。
所以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文楚嫣索性將人都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
不過相較於剛剛束發的燕承允,已經及冠的景舒珩,就有些格外顯眼了。
畢竟文楚嫣一個深閨婦人,丈夫還鎮守邊疆不在家,她的院兒裡卻住了個男人。
這若是傳出去,不僅脊梁骨要被人戳斷,便是浸豬籠都不為過。
但文楚嫣卻毫不在意,一來,她自認治家手段,還是不錯的,應當不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當然,即便是傳出去了又如何?自此往後,她已經不需要再跟韓冬,演繹情深意切的戲碼,更不會為他珍守名節。
倒是景舒珩,顧慮頗多,若非怕隨意出入,引人注意,他必然不會留在文楚嫣的院裡。
“放心。”文楚嫣眼眸淡漠,看著他:“不用你留很久。等南疆燕國的軍隊壓境開戰,激化北疆戰事後,就該你露麵了。”
景舒珩抿了抿嘴唇,朝她看去。
文楚嫣不避不讓,與之對視:“你一露麵,南疆戰事,便有合理的理由停下。北疆戰事激化後,你就能順勢北上,去奪韓家父子的兵權。”
說著,她的眉眼彎了彎,意味深長道:“隻要能從韓家父子手中奪過兵權,景國反賊之威,便能迎刃而解,而你,作為首要功臣,必受朝臣支持。”
“那時,你就有能力與景柏蘊相爭,去奪那個位置了。”
聽到這話,景舒珩神色一怔,下意識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兒,卻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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