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景柏蘊眯了眯眼,壓下眼底的冷沉,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未說出口,便先咳了起來。
半晌才壓下喉間的乾癢,歎息道:“舒珩長大了。”
景舒珩隻當絲毫未覺,垂眸,“全是太子兄長,教導有方。”
聞言,景柏蘊眼底,快速浮現一絲狠厲的殺意,但麵上絲毫不顯,微微頷首之後,不再多言。
至於皇帝,並未當朝對這事做結論,散朝之後,卻派人攔住了景舒珩、景柏蘊兄弟,和幾位重臣。
禦書房內,寬敞明亮,龍涎香的味道徐徐飄散,皇帝威嚴的正坐在龍椅上。
見景舒珩進來,放下手中的奏折,歎息道:“既然沒事,為何不早些傳信回來?朕真以為你”
他的話未儘,但景舒珩卻知曉他的意思,跪地行禮,恭敬道:“讓父皇掛念,是兒臣的錯。”
皇帝擺擺手,示意他起來,又朝後看了一眼,景柏蘊也進來了。
皇帝皺了皺眉,低聲詢問道:“你們兄弟二人,是怎麼回事兒?可是有什麼齷齪?”
不等景柏蘊開口,景舒珩再次低頭沉聲道:“父皇多慮,兒臣與兄長並無任何誤會。”
聽到這話,皇帝的眉頭皺的更深,他本想再說些什麼,隻是還未曾開口,其他幾位重臣也到了,他隻得止住話題,重提南疆之事。
相較於朝堂上的強硬,禦書房內的皇帝,態度就緩和了不少,顯然是將景舒珩的話聽進去了。
一直到臨近午時,景舒珩才終於從禦書房內出來。
出來之後,他並未多留,誰知剛出宮門,身後就傳來景柏蘊的聲音。
“舒珩。”景柏蘊一邊咳著,一邊朝他走來。
景舒珩恍若未聞,動作不停,翻身上馬。
見狀,景柏蘊長歎一口氣,快步上前,擋在景舒珩的馬前。
景舒珩眉眼壓低,語氣平靜,卻透著股子冷漠:“有事嗎?”
景柏蘊抬頭,直視景舒珩,沉聲道:“你南疆遇刺之事,不是我!”
景舒珩淡淡點頭:“我知曉不是你。”
聽他這麼說,景柏蘊鬆了一口氣,剛要再說什麼,就聽景舒珩低聲道:“但並不妨礙,是你讓人,將我的蹤跡泄露出去的,也是你,讓人將藥,送到我跟前的。”
這話一出,景柏蘊臉色一變,饒是心中早就有了猜測,但真的親耳聽到,景舒珩這麼說,依舊無法止住心頭的震驚和殺意。
景舒珩就在他的對麵,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他的殺意。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聲音輕輕的,仿佛風一吹就散了:“你是我親哥,從小就保護我,我從沒想過,你會對我下手。”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的從未想過,要跟你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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