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是叫人極為印象深刻的,可就是如此,才更叫人尷尬。
“——是你!”
“你怎麼在這裡?”
他突然想到,當初在招募來的眾多大夫中,確是有幾位女子的。
女醫雖是稀少,但並不是沒有,世家流傳間也愛培養女醫以護理女眷的。
但對比男子而言,拋頭露麵的女醫畢竟是鮮見的。
那時,他心掛聖上病情,又心念朝廷庶務,隻匆匆一瞥,都不曾細看,竟沒注意到趙宛舒的存在。
兩家的恩怨,猶在眼前浮現,他心內有不自在,但多年的官海浮沉,麵上卻是喜怒不形於色。
那瞬間的尷尬,就似蜻蜓點水,一晃而過,不留痕跡。
但不隻是謝危,就是趙宛舒,幾人都是心明目秀之人,幾乎是刹那間就捕捉到那絲情緒的變化。
謝危若有所思,他眸色一轉,陡然驚詫出聲問詢:“閣老,您識得趙大夫?”
江峰斂目,掩在衣袖下的指尖微弓,語氣平靜而漠然。
“有過一麵之緣。”
他掀起眼皮,冷淡地覷著趙宛舒。
上回的事實是鬨得不愉快,榜下捉婿,還捉了個有婦之夫不打緊,還是捉得昔日同僚柳慶雲的女婿,甚至鬨得對方親自上門來討要。
這才真正叫他丟臉。
但他如今權勢煊赫,倒也無人敢在他跟前提及,譏諷此事。
現今再見到趙宛舒,才想起此樁糗事。
趙宛舒知他不願提,聽聞此事過後,江峰內宅好一陣不穩,兩位夫人鬨出爭奪內宅權柄,江飛鳳更是病情複發。
更不用說,柳先生的上門,更是令他顏麵掃儘。
江峰聲勢赫赫,帝簡在心,乃是安京炙手可熱之人,這般的事可不就是黑曆史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想必,他也多年不曾有過不順心之事!
趙宛舒微微一笑,拱手一禮,“是。趙氏見過閣老!”
江峰眉頭一鼓,冷冷道:“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你們二人在此作甚?”
他又轉向謝危,“謝危,你出身安鄉子爵府,世家貴胄,合該明白男女大防。又身為禦林軍長史,更該知曉宮內規矩,禁止擅離職守。”
“知一犯二,罪罰加一等。”
謝危摸了摸鼻尖,眸光燦燦,拱手道:“是。屬下知錯,下次定知而改之,絕不再犯。”
“隻是,”他略抬眼,斜睨著趙宛舒,“此事確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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