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門扉是大開的,爭吵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就是從裡間傳來的。
已然有好奇的人探望往這邊張望了,見到持刀站在門口的孫橋橋,就開口問道。
“孫阿橋啊,你這是要做什麼?你隔壁這家是怎麼回事?咋個吵得這般凶啊!”
“方才我瞧見這家的阿哥提著一隻燒雞回來,很是高興的模樣!怎麼一扭頭的功夫就吵得不可開交!我聽著裡麵像是打起來了,莫不是要出人命了?”
“兄弟兩個應該不至於吧……”
“嘿,他家可不像兄弟!雖說兩個都長得細皮嫩肉的,但那模樣可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娘胎出來的!”有人嘿嘿一笑。“倒像是……”
“是什麼?”
“契兄弟!”對方笑得有些猥瑣,“而且,我看那阿哥對他那阿弟也護得緊,哪家兄弟這般的?”
聞言,就是孫橋橋都不由皺緊了眉頭,扭頭瞪了眼:“藍大叔,你可彆亂說!”
契兄弟那是前些災荒年才有的說辭,就是兩個男子不顧世俗眼光,結為契兄弟,說是兄弟,實為夫妻。
但若非是家中實是娶不媳婦,又有誰願意跟個男子湊合過日子呢?
傳出去難免叫世俗世人恥笑!
“黎大哥和紅楓小哥,看著都是風度翩翩的人,如何會……你彆自己齷齪,就把所有人都想那麼肮臟!”孫橋橋一力為他們辯駁。
那藍大叔瞪圓了眼,剛要破口大罵,對上孫橋橋手裡雪亮的菜刀,臟話就吞回了腹中,轉頭就變成了嘀咕:“我可瞧見有個穿綢裳的男人進了他們的院子,沒過多久,那阿哥進就吵起來了!”
“指不定是抓到了姘頭……好好,我不說了!你要是不信,你且自己看!真就是小姑娘家家的,儘被皮囊騙了!”
那藍大叔也不欲跟孫橋橋一個姑娘一般見識,扭頭就把門給合上了。
孫橋橋耽擱了片刻,眼看裡麵吵鬨更加激烈了,她再也沒有遲疑,持刀就衝了進去。
“黎大哥,紅楓大哥……”
她來過許多次,對隔壁小院已是十分熟悉,更不用說兩家的建築本就很是相像。
她循聲闖入,發現吵鬨聲來自臥房,她也沒帶猶豫的,拔腿就跑了過去,待得看清裡間的情況。
一時間,餘下的話語都被梗在喉嚨口,瞠目結舌。
隻見屋內床上,紅楓正在慢條斯理的穿衣服,露出了他雪白的香肩,他臉上毫無表情波動,對周遭的情況,都不曾撇過一眼。
門口地上落著一隻用荷葉包著的烤雞,但幾步遠是黎昭群正滿麵猙獰地跟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打得不可開交。
說是打,還真是黎昭群壓著人單方麵的毆打。
他似乎是恨急,下手格外的狠辣。
那中年男人開始還能跟他有來有往一下,後麵似乎是力竭,整個人都半癱軟在地,隻能拚命全力的躲藏,抱頭發出殺豬般的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