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似乎就那麼輕拿輕啟的放下了。
晏平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堪稱草率地給聞野的喜歡定了性,就離開山洞,留下聞野一個人待在裡麵。
血池裡的氣泡又開始咕嘟咕嘟的響起來。
聞野站了半晌才意識到,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好像沒了。
以前他隻擔心泄露自己的感情,就會被晏平再次下暗示,他從沒想過晏平知道自己心思後的反應。
回想了一下剛才,晏平沒有特彆抗拒,特彆生氣,也沒有為了某個目的全然隨他的態度。
甚至沒有發生他最擔心的事,他怕晏平又給他用攝魂。
晏平隻是將他的心思全部推到神魂上的異樣,然後有點惱怒的離開。
聞野抬手觸碰著自己不自覺彎起的唇角,他神魂已經許久沒有過異樣了,他真的能分清。
血池還在咕咚咕咚冒泡的,濃鬱的血腥味再現,本應該是個令人心情壓抑的陰森地方。
聞野心情卻很好,隻要晏平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給他用攝魂,那就說明晏平並不是完全無感,隻是他對親密關係仍舊抗拒。
他的目光移到血池上,“今天多謝了。”
如果不是因為梅燦,讓晏平誤會了一下,事情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他也看不明白晏平對此到底是什麼態度。
聞野閉目繼續給梅燦誦念心法,聲音平緩清朗,仿佛山澗吹過風,帶著一絲絲雀躍,送進梅燦耳朵裡。
梅燦疼得昏沉的意識裡,多出了一絲疑惑,怎麼就突然開心起來了?
關水城的山洞,在水澤底下。
晏平離開後,沒有走遠,而是找了個臨近的小島,坐著看遠處的天空發呆。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蔚藍的天空上漂浮著些許白雲,透亮的水澤上泛著遊蕩的霧氣,時不時還有一團濃霧。
僅僅是肉眼看著,便覺得潮濕。
晏平卻覺得周身乾燥。
他低頭揪了揪身上披風,是聞野準備的,能隔絕濕氣,他原本那件給梅燦用了,聞野就重新給他找了一件。
晏平眼裡帶著一絲煩意,抬手就把披風揪下來,遠遠的拋了出去。
他想和聞野劃清界限。
他不想麵對聞野的感情,感情於他而言不僅是一件多餘的事,還是一件不可控製的事。
如果不給聞野下暗示,那他就得和聞野主動劃清界限,讓他明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但細細想一想,他吃的用的,身上哪一件衣服不是聞野準備的。
總不能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脫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