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坐在床榻上,身形筆直。
精致的眉眼間夾雜著些許不耐和煩躁。
縱使瞳孔失神,卻依舊沒有一絲受製於人的姿態,更像是一直占據著上風。
魔後短暫的看明白了現在的情勢,那個叫晏平的人,似乎受製於那聲音的主人。
她沒有離開,也沒有出聲,思緒回轉過來後,再看晏平。
她莫名有些覺得這人就像是拔了爪子的老虎,強大漂亮,但是硬生生被鐵鏈束縛。
她的視線過於顯眼,晏平那雙暗紅的瞳孔沒有神采,但微微轉動時。
魔後卻感覺他似乎在看著她,陣陣顫栗從背後升起,那是一種在麵臨危險時升起的本能。
魔後卻隻感覺到了刺激。
她這些年從未出過魔域,也從未直麵過危險,這種在生死邊緣,卻又不會死的刺激,讓她感受到了另一種快樂。
魔後眼睛開始發亮。
她想把這個人帶回去。
而祂看著晏平現在這居高臨下的姿態,心頭一梗。
祂感覺祂不像是把人抓了,更像是帶了個祖宗回來。
明明晏平現在儘受祂束縛,祂想讓他痛他就得痛,可晏平一清醒過來,反倒比以往更讓祂有些憋屈。
這種憋屈甚至讓祂在心底有了沒被察覺到的不安和躁意。
祂也看到了魔後臉上的表情,再看看晏平現在頗為煩躁的模樣,祂忽然笑了一聲。
祂需要排解一下內心的情緒。
既然不喜歡讓人碰,那祂偏要這麼做。
“君後,外麵有我備下的好東西,請替我拿進來。”
祂的聲音裡夾雜著奇怪的韻調,還有帶滿惡意的興奮和期待。
魔後也聽出了祂言語中的惡意,但那種惡意並非麵對她,而是對著床上的那個人。
她不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想做什麼,為什麼又不親自出現。
但現在顯然是一個她能再接近晏平的機會。
一頭漂亮的猛虎,在被人束縛的情況下,有無數人願意靠近。
魔後親自出去了。
晏平對偏殿裡的暗流完全不在意,隻是煩躁的情緒開始堆積。
他識海裡的疼痛,雖然被祂做了手腳,暫時隔絕,但那並不意味著什麼都感受不到。
身體任由祂做了手腳,到處都是酸軟。
現在他隻想好好休息,但這些人真的好煩!
“你猜我讓她出去拿的是什麼東西。”
魔後和侍女都已經出去了,但祂的聲音依舊在偏殿裡回響,帶著一點折辱人的惡意。
晏平麵無表情的沉默著,但他眼底的暗紅逐漸向猩紅轉變。
祂沒有得到回應也不生氣,自問自答。
“你自持修為,在青洲橫行無忌這麼久,想來你也發現了,青洲的絕大多數東西對你都沒作用。”
“但是等下給你的東西,可是好東西呢,我在青洲那麼多年裡積攢下來的,連計和玉我都沒給他用上。”
晏平冷笑一聲,說到計和玉,他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青洲靈氣如此沒落,你卻硬生生讓魔主境界拔高到了合虛境,廢了不少功夫吧。”
從成道跨入合虛的靈氣,需要一個極為龐大的數量,以青洲的靈氣,根本無法供應。
祂笑了一聲,“那是自然,我將魔域這一片的地脈徹底廢了。”
“魔域裡的靈氣自然而然就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