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笑聲戛然而止,僵硬地看向晏平。
晏平被吊在那,神色也是冷而平靜的,就像遠處的雪山,看著很近實則很遠。
尤其是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底下像是隱藏著無數暗流洶湧的東西。
晏平輕描淡寫的開口。
“昌洲覆滅時,你逃了。”
“你這個廢物。”
祂隻是一團虛影,但在此刻,那團虛影開始猛烈的躁動起來,還有祂尖銳的聲音,祂雙手直接掐住晏平的脖子,十分用力。
“我沒有!”
“我沒有逃!”
“昌洲最核心的地脈陣法,被深海來的海獸一擊打穿,半天的時間都沒有,昌洲便徹底坍塌,沉入深海!”
“我根本沒有辦法!”
“我救不了昌洲!”
晏平呼吸不暢,卻沒有掙紮,隻是祂手指掐著他頸動脈時帶來的壓迫感,讓他眼底劃過一抹濃鬱的黑霧。
祂發泄夠了,才猛地撒開晏平的脖子。
祂力量很大,若是一個境界稍微不足的,此時就應該死了。
即便如此,晏平脖子上也留下了鮮明的掐痕,在祂鬆手的那一刻,窒息許久的空氣進入肺腑。
晏平一邊喘息,一邊平複著嗆咳,還有空嘲諷祂。
“喪家之犬,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祂驟然湊到晏平跟前,雙眼紅光亮的驚人。
“你有什麼立場來說我?”
“昌洲覆滅了,但我還活著。”
“元洲還沒徹底崩塌,你卻就要死了,等我把你製成傀儡,我一定會親手放你回元洲。我要你把上麵的人屠殺的乾乾淨淨!”
祂說完,忽然又反應過來一件事,祂抬手掐著晏平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晏平嗆咳的有些狼狽,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紅色。
祂笑著看了一會兒,陰晴不定的性子,在此時似乎格外好說話,柔聲道。
“你之前說元洲還沒塌,是不是就是想來青洲找辦法?”
“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
“青洲有一個家族祖上確實能修複地脈陣法,他家祖輩曾在三十六洲鼎盛時被各洲尊迎。”
“但幾千年前,三十六洲發生變故,他家是最先遭殃的,後來一個接一個的洲淪落,到一千年前,隻剩下這麼一支不知道隔了多少倍的旁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