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眼睛以前的顏色。”
“烏黑亮麗，就像清水池裡的黑寶石，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它。”
晏平捏著聞野的下頜，細細觀賞著他眼睛的形狀，眼睛中多有遺憾。
聞野丹田疼的想閉眼，晏平掐著他下頜的手就略微用力，迫使他再次睜開眼。
“生氣了？”晏平對著他微微一笑，神情格外繾綣，“那我錯了，你現在的眼睛也很好看，金燦燦的，就像陽光一樣。”
他一邊說一邊湊到聞野麵前，輕聲細語，聲音格外的溫柔，如果不聽內容，隻看神情，會讓人麵紅耳赤。
“你覺得我把它挖出來保存著怎麼樣，這樣就算你以後跟我徹底融合在了一起，我也還能再看到這雙眼睛。”
聞野望著眼前極其熟悉的容貌，卻完全迥異的氣質，望著他的眼神裡滿是惡意。
這是占據了晏平身體的那個東西。
聞野忍著痛深吸一口氣，隨即閉了閉眼，在下頜力道加重前，他重新睜開眼，看向了晏平。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的眼神痛苦而專注，就像是徹底落在了晏平身上。
晏平看著他的眼神，越發的感到愉悅，完全不在意聞野私底下的小動作。
和他們在識海裡接收到晏平感知時不同的愉悅，是聞野的目光真正落在了他身上。
他逐漸將手摸索到聞野的眼眶旁，微微用力按壓著，感受著手指下傳來的彈性，他喟歎了一聲。
“我就是晏平啊，我是他的另一麵，但姐姐和他都不想我出來。”
晏平繼續按壓著他的眼球，力道越來越大，語氣慢條斯理的。
“我知道的，你也不想我出來。”
他感受到懷裡的聞野身體猛地一顫，於是笑了一聲，他低頭看著聞野，輕聲哄著。
“彆怕，疼一會兒就不疼了，等你跟我融合了，就不會再疼了。”
晏平說完，手指便毫無預兆的朝眼窩扣了下去。
但也就是在這一瞬。
一道微弱的光芒忽然從聞野眉心展開，刹那間便抵住他的手指。
懷裡的人影同時翻身出去，淺金色的光芒迅速籠罩住他全身。
也許是幅度太大，剛退出去，聞野便發出了猛烈的嗆咳聲，溫熱的血跡噴濺在地麵，踉踉蹌蹌的靠到了牆壁上。
晏平看著他現在的模樣，輕嘖一聲。
“何必呢？”
聞野卻是抬頭看著他，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果斷扭頭，搖搖晃晃的向著出口走去。
腳下的每一步都帶著極其濃鬱的鮮血。
縱使身體在發冷，在僵硬，聞野的腳步極其堅定。
他要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