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野感受著將他摟緊的力度，不由得看向晏平的眼睛。
晏平的眼裡隻有冰冷，但在那冰冷之下是晏平如今理智裡僅剩的關心。
聞野忽然苦笑一聲，視線移到了天上的明月上一瞬。
“有點。”
但這句話才說完，他目光就再次落到了晏平的眼中，皎潔的月光落到他眼中，泛起細碎的金光。
“可是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這麼做。”
天上的明月若是一直這麼仰望著，又怎麼會來到他的懷裡。
若是無意也就罷了，可是一但動心，他又怎麼甘心。
聞野看著晏平那雙宛如被冰封的眼眸，他回抱回去，抱的極緊，將頭顱擱置在晏平的肩膀上。
他的人生裡從沒有後悔之事。
可是如果能換來晏平對他的感情，他願意帶著這種後悔走下去。
晏平感受著那回抱的力度，垂下眼神，便看到了垂落在聞野頸後的長發，他眼底深處翻起了一絲笑意的漣漪。
隻是還未擴散，便被來自意識深處的寒意凍住。
晏平捏了捏聞野的後頸，感受著手底下對他而言堪稱灼熱的溫度，他語氣平穩，就像是閒聊。
“那你覺得我會後悔嗎？”
他看著聞野讓他的手凍的打了一個激靈，眼裡流露出丁點惡趣味，再次將手放了上去。
聞野卻是好半晌沒有動作，就像是頓住了。
他不敢想。
正常時候的晏平，是不喜歡自己失控時的樣子，甚至能說討厭。
晏平看著聞野如今僵住的動作，縱使他如今意識遲緩，情緒波動不顯，他此時卻發出了極其明顯的歎息。
聞野的身形隨著這一聲歎息，越發僵硬。
晏平輕輕動了動手，便捏著聞野的後頸，迫使他把頭抬起。
兩道的目光互相對視。
一者冰冷平靜，一者僵硬甚至有些躲閃。
“我的歎息不是對你，而是對我自己。”
晏平一邊說，一邊緩緩靠近過去，鼻尖對著鼻尖，嘴唇對著嘴唇，近到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
晏平依舊看著聞野的眼睛。
“我對自己有些失望，我沒有讓你認為我很在意你，你對我是不同的。”
聞感受著嘴唇上傳來的柔軟涼意。
那寒涼的溫度，讓他緩慢而遲鈍的意識到晏平剛才說了什麼。
他的眼睛驀然瞪大，淺金色的瞳孔徹底在月色下暴露，就像是貓兒受驚時的瞳孔。
晏平終於彎了彎眼睛，他再次拉開一點距離，“聞野，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既然你對我有情，我對你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