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靈山之上,座座廟宇林立於此。佛光映射之間,仿佛有大鐘梵音教化眾生,梵音傳至方圓百裡,天地之間,似有佛陀低吟。
無數生靈朝著靈山方向匍匐跪拜,虔心祈佑那道巍峨佛光。
在無數廟宇中,一個小沙彌雙手合十,腳下卻在快速小跑,穿梭在廟宇之中。
他來到一處隱秘的宮殿之中,在門口停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僧袍,確定了自己的呼吸已經平穩之後,才雙手合十邁步走入。
“大師。”沙彌對著那在巨大佛像之下盤腿握珠的老僧行禮。
老僧身著整潔的黃色僧袍,手中撥動一串流光百轉的檀木佛珠,在他的身前,一盞明燈通透無疑,其上,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散發著淡淡佛韻。
老僧道了聲佛號,頗有些欣慰道:“空觀,你的定力有進啊。”
沙彌空觀滿心歡喜,連忙行禮,“要多謝燃燈大師指點迷津。”
“嗯。”靈山三佛之一的燃燈古佛緩緩點頭,並未睜眼,兩指撚著自己斑白的胡須,道:“你來找我,可是有事稟報?”
空觀道了聲佛號,正聲道:“正是。”
“先前在雲揚皇都,有人喚出百丈金身。據說此人與洛家家主大戰數百回合而不分勝負,那金身之上更是有強大的佛光法韻。”空觀頓了頓,“而且,據說是一位女子。”
“哦?”燃燈終於睜開了雙眼,兩眼之中好似與身前佛燈互相映襯。
他緩緩起身,走向宮殿外,大鐘梵音仍在繼續,他停在宮殿門口,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這位被稱為靈山最長者的古佛輕輕撥動著手中佛珠,最後隻是微微一歎,“我知道了。”
僅僅隻是四字回應。
空觀低頭行禮,快速退出宮殿。
燃燈閉眼站定,任憑陽光普照自身,口中念念有詞,不隻是佛號,還是箴言。
段逢雨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大帳的床上。那塊玉牌之中寄居的力量頂多讓他射出三箭而不受反噬,但是三箭射出他也徹底昏迷了過去。
想來,是古夜他們把他帶了回來。
他試著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來。
大帳的簾子被人掀起,李牧看著段逢雨醒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過去扶助段逢雨。
“我昏迷了多久?”段逢雨輕聲問道。
“整整一日了。”李牧道。
“雲揚呢?”段逢雨問,“退了嗎?”
李牧點點頭,扶住段逢雨的手微微顫抖,聲音沙啞卻又是如此的堅定,“退了!”
在齊平陽強行破開九龍捆仙陣後,西北、東北兩軍合力衝鋒,迅速吞沒雲歧的軍隊。後麵雲無肅帶兵前來支援,被秦先和樂清都合力擊退,雲揚大軍的重型武器在陸九鬥瘋似的鑿陣中徹底被毀。陳誌強率領兩軍曾三翼包抄之勢將雲揚迅速擊退。粗略估計,雲揚這一戰至少死了近十五萬人!
秦先和樂清都更是親自帶兵將其驅逐至斷刃山舊址後五裡才撤軍駐紮,雲無肅被兩大靈元強者重傷,短時間內已無再戰之力,雲揚士氣大挫,一戰直殺的雲揚軍心中膽寒!
殺雲之名響天下!
在聽到李牧說的戰績彙報後,段逢雨如釋重負地閉上眼,手上用力握住李牧,聲音微微顫抖,“終於贏了!”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一仗打的有多艱難,西北高層除去陳誌強和陸九鬥全員戰死!三千鐵浮屠隻剩下不足百人!十萬西北軍還剩不到三萬,死傷之慘重絕無僅有!
西北一地戰一朝,贏得轟轟烈烈!
在短暫激動後,段逢雨問道,“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李牧這才想起來,連忙道:“大概半炷香之前,城樓上的守兵來彙報說有一對母女點名要見大哥你,我好奇過去看了眼。”李牧頓了頓,“是清漩姐。”
“清璿姐?”段逢雨明顯愣了一下,作為平安鎮為數不多的幸存者,這個看著自己和李牧長大的姐姐,段逢雨對她的感情自然是極深的,尤其是在司徒明也開天之後,段逢雨對陳清漩是帶著愧疚的。
“那她們人呢?還不快快迎入城不!我親自過去。”說著,段逢雨就要起身。
“你這傷員,還是躺在床上吧。”熟悉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段逢雨和李牧看去,隻見一身青衣的陳清漩牽著女孩兒的手走了進來。
陳清漩笑著對李牧道:“小牧,你帶著星月出去玩一會兒,我和你大哥聊聊天。”
“啊啊啊好。”李牧反應過來,段逢雨朝他點了點頭,李牧起身牽著司徒星月離開了大帳。
小女孩乖巧的跟著李牧,她轉頭好奇地看了眼床上那個略有些憔悴的哥哥,段逢雨朝她溫柔笑了笑。
兩人離開後,陳清漩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看著眼前這早生華發的少年,探手按在段逢雨的手腕上,細細感受一番,輕聲道:“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運用的靈力過強,超出你的承受能力,所以你的身體促使你進入了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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