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顯福把從遇到狼人，到遇到白綿為止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等到講完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聽完之後，白綿的眼神變得複雜難明，林顯福讀不懂那個眼神的具體意味，隻隱約感覺這之中包含了驚訝，心疼，以及一縷淡淡的悲傷。
很久以前，也有個人做出了跟林顯福一樣的選擇，最後……卻造成了自己雙腿的殘疾。
在那場意外中造成的傷痕，也許一輩子都無法愈合。
“也就是說，截止目前。”
想到這裡，白綿看向林顯福的眼神變得複雜，“你都沒有嘗試過進食嗎？單單靠自己的意誌，挺過了那股無窮儘的饑餓？”
“嗯。”
林顯福喉嚨動了動，恩了一聲，“不得不說，這很艱難，好在我挺過來了。”
“這何止是艱難？”
白綿的笑容變得溫柔，失神的眼眸落在了自己被長裙覆蓋的腿上，輕聲呢喃說，“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與欲望反抗，說起來很簡單，但實踐難度絕不亞於空手攀登十八層高樓。
白綿已經見過太多屈從於欲望，並最終徹底瘋狂的異想體宿主，像林顯福這樣意誌堅定的宿主還是第一次見到。
“……”
這誇的反而讓林顯福感覺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呃，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啦。”
“請告訴我，你現在，也在忍受著那股對血肉的渴望嗎？”白綿問。
“嗯。”林顯福金黃的眼眸閃了閃，沉聲說，“一直如此。以後……恐怕也是如此。”
“這樣啊……”
得到肯定的答案，白綿的意識仿佛飄到了遠方，不知在想什麼。她沉默了許久，沒有再說話。林顯福安靜地坐下，也沒有開口打擾白綿。
“好啦，今天的測試結束了。”
良久之後，白綿從回憶中抽身，合上了手裡的文件，“雖然聽完了你的經曆。但很遺憾，關於你的特殊能力，目前還沒有頭緒，希望你下周再過來一趟，我們到時再討論討論吧。”
林顯福點點頭，變回了人形，然後發現衣物都破破爛爛的了，他手忙腳亂的試圖拿起那些破布。
“噗嗤！”
白綿見到他狼狽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女孩笑著指了指角落的地方，說，“那裡有備用衣服，應該有男裝的。你可以先穿著。”
“噢噢！”
——
等到林顯福換好衣服，推著白綿走出地下室的時候，女孩把頭依靠在搭在推著輪椅的林顯福的手上，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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