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念頭,找尋到母親的一絲線索,白綿的心臟砰砰直跳,難以平息。
時至今日,多年之前的畫麵,那天黑夜,母親背對自己。
佇立於倒下的磚瓦與破碎房屋之中,與麵前匍匐在地的吸血鬼彙合的一幕,依然在白綿的腦中曆曆在目。
母親失控暴走,並選擇了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否也是因為,那頭異想體的影響?
這個想法一旦在白綿的腦中生成,便深深紮根,再也難以拔除。
也許她不是真的想傷害自己,那道致殘的爪痕可能非她本意。
也許她沒有真正的墮落,隻是陷入了那種迷亂的狀態。
也許她還心存理性,在平息躁動之後,也時刻想著脫離族群,回歸人類一方呢?
——溺水於深海,瀕臨死亡的人是最渴望呼吸的,假若出現了一絲獲救的希望,人就會牢牢捉緊,不論那是來自於哪裡。
現在的白綿便是如此的心態,光隻是一想到母親的身上或許還另有玄機,她就感到坐立難安。
決定放下過往,產生裂痕的心裡,也開始久違的有了刺痛之感,仿佛死去的心在嘗試複蘇……
“母親……”
在心中默念著她的名字,白綿深吸了一口氣,緊閉雙眼,而後又緩緩睜開,將沉浸於回憶而湧出的些微淚水壓製下去,回歸當下。
她彆過頭,就看到孫婧雨兩姐妹,以及柳雁秋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關心地看著自己。
但白綿看到她們此刻的神情時,卻在心中產生了一絲不滿足,當然,這不是針對於她們感到不滿,而是因為林顯福不在這裡,無法第一時間與他傾訴心事,而產生的一點煩悶。
——僅此而已。
“白教授。”
孫婧怡關心道,“對於這些事,你有什麼看法麼?”
“嗯。”
白綿應了一聲,鼻子傳出沉悶的鼻音,她不禁又喘了口氣,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但更具體的東西,暫時還沒有頭緒。”
緊接著,她把自己的想法與結論都說了出來,當然,把母親相關的事情被她所隱去。
聽完了白綿關於那頭“異想體”的猜測過後,孫靜怡微微皺起眉頭,總結道:“你的意思是說,發出囈語的異想體,挑選的目標條件之一,是由位階決定?”
“嗯。”
白綿點頭,想了想,又說道:“而你聽到的那陣重複的囈語內容,‘神選將至’,其代表的含義,仍無法完全參透……”
“但是……假如簡單的將這四個字理解為一種未知的‘儀式’的話,或許它所挑選的人,都必須是高階宿主,方能聽到那陣囈語。”
“但是其他的內容。”
白綿有些沮喪地歎了口氣,“尚且無法得知,包括發出囈語的本體所在,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能由此聯想到的都隻是一些浮於表麵的內容。”
“那瓶血液樣本我將會小心收好,隨後寫一份相關的詳細報告,經由總部傳報給其餘的8名研究科員的。”
白綿思索道,“我個人所能了解的內容總歸是有限的,或許其他人的參與可以更有效的推進研究進展。”
除此之外,想到了母親的事情後,白綿的內心也隱隱有了一個想法,等到下次跟平叔與孟章,這兩位親手處理了母親暴走事件的宿主時,有必要再對他們詢問一下,當時的狀況了。
“隻希望,一切都還為時不晚……”
事到如今,白綿已經打算不再逃避,無論那次事件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她都決意要查清楚。
聽完了白綿的打算後,孫婧雨兩人也點點頭,對此表示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