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在慌張的時候,真的是會下意識說出母語的……
打完招呼,徐北魁慌張改口,扯開了話題。
“咳嗯!這不是夢,確實是我。”
壓下心中對於這次會麵的尷尬的心情,徐北魁鎮定下來,沉聲用英文交流:
“比起那些……維莎,你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不舒服?”
維莎怔了一下,隨後挪開視線,這才看到房間正從那種詭異的模樣,變回普通的樣子,後知後覺地問道:“誒?我的房間怎麼了?”
儘管答非所問,但好在話題成功扯開了,徐北魁至此徹底冷靜下來,三言兩語地簡明扼要把剛才的遭遇都與她述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自己“從哪兒來”的問題,徐北魁有意避開。
“操縱血液的怪人?”
“從陽台襲擊?”
“然後被你製服了?”
維莎眨了眨眼,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了解了狀況,心裡頓時有些後怕與憤怒。
“這可惡的家夥……”
維莎皺眉,不悅地喃喃道:“竟然敢擅闖我的房間。”
說罷,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穿著睡衣與拖鞋就從床頭櫃裡拉開,拿出一把手槍,向徐北魁確認道:“他還在外麵吧?”
“……嗯。”
看著她手裡的槍,徐北魁頓時明白了她想做什麼。
這時候,房間已經徹底恢複了原樣,血水儘數退去,奇異地沒有留下多餘的痕跡。
兩人三步並作兩步,離開房間來到了陽台上。
徐北魁半蹲在陽台的邊緣,維莎則舉槍朝著下麵看去。
卻見得,一個足有成人大小的白色巨繭被粘黏在陽台下方四五米處,在繭的頂部,由一根手腕粗細的蛛絲吊住,預防脫落。
一看到那“夜襲”自己的家夥就被封在那個繭內,維莎的心中就忍耐不住心頭來火,哢噠一聲上膛就打算要給他補上幾槍。
“等一下……”
但是,一旁的徐北魁卻出言阻止了她。
“怎麼了?”
維莎的食指都已經扣在了扳機上,就準備要射擊,但聽到他的話後,又停了下來。
“那家夥,貌似有點不對勁。”
徐北魁從陽台蹲伏壓低,一伸手朝著下麵爬了下去:“你先等下,我去看看。”
維莎聽話地應了一聲。
隨後,徐北魁摸著光滑的牆壁,敏捷地攀爬到了繭的附近,皺眉定定地觀察著繭的狀況。
不知為何,此刻在徐北魁的“蜘蛛感應”裡麵,繭的內部沒有傳來任何的“生命體征”。
既沒有心跳的韻律,也沒有特有的“威脅程度”預警。
從繭的頂部能看到,那個人的頭發有些許滲出了繭外,從這裡透氣,應當是有空氣流通,不至於窒息而死才對。
在編織出繭的時候,徐北魁有考慮到這一點。
但是從開始相比……
“沒有動靜了?難道是死了?”
徐北魁皺眉,一手貼在牆麵,另一隻手緩緩伸出,打算一探究竟。
可就在他探出手的刹那,從繭的內部忽然間狂湧出一團黏膩的鮮血,如同海浪一般朝著徐北魁的麵前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