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亮和王德武兩人臉上擔憂的神情,在看到許靳良看向他們的同時,也終於露出了喜色。
“你終於醒啦,嚇死我們了。還好你並無大礙。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向叔叔阿姨交待。”徐東亮開口,說完有些慚愧地看了眼朱希和許東升。
“這不關你們的事,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現在他也清醒過來了,時間不早了,我讓梁叔送你們回學校吧。”
朱希向梁叔遞去一個眼神。
許靳良醒過來王德武他們倆忐忑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時間確實已晚也不好再打擾,轉頭向著朱希夫婦點點頭,隨後叮囑了句要許靳良好好休息,便跟著梁叔離開了病房。
隨著門輕輕闔上,屋內陷入短暫的死寂。
許靳良在聽到一聲長歎後,視線緩緩移過去。
那張保養精致的臉蛋此時流露出些許倦容和疲態。而這一聲歎息,也包含著太多的無奈、辛酸,還有數不清的惆悵與責備。
這一兩個月以來,他的媽媽似乎老了些。
“許靳良,你到底還要折磨自己到時候?!”
看見兒子平安無事,朱希懸在半空的心終於也放了下來。可是兒子那些任意妄為的事在片刻安靜過後爭先恐後的往她腦袋裡竄,攪得她的情緒惶惶不安。
假如,他一直這麼執迷不悟,那他自我傷害肯定是免不了的。屢次三番的,她的心臟如何負荷得了。她不希望她的兒子出事,她隻希望他平平安安。
不能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她必須好好的和他談談。
許靳良聽到朱希低沉的語調,聽似平靜,但這平靜裡暗藏了許多波濤洶湧。他知道這是媽媽的質問,也知曉這道聲線裡透露著太多的失望。
朱希鮮少叫他的本名,記憶裡還是為了參加電競比賽,他從3樓跳了下去,好在有樹枝的阻擋,隻是摔斷了腿。當朱希趕到醫院時,氣得大聲嗬斥“許靳良,你不要命啦!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清楚的記得,她扇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一巴掌後掩麵痛苦的樣子,他的媽媽從來都是小公主一樣被爸爸寵愛著,從來不會對自己大聲說話的媽媽,那一天該有多生氣,多失望!
“媽……媽……”許靳良的眼睛像是進了沙子,酸脹難受。喉嚨更像是被人塞進棉花,一口氣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聲音隻能悶著從鼻腔出來,又低又啞。
曾幾何時他的心不再豐盈,而是空蕩蕩的墳墓!
“我難受,好難受!”
這一聲聲低沉的話語,像孩童一樣找媽媽,想要媽媽的安撫。
可就是這兩句話,嗡嗡敲打著朱希。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如今消瘦的臉龐,空洞的目光看著天花板,沒有焦距,沒有精神,沒有靈魂!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還難受。
她抓起許靳良的手,心痛又悲憫地看著自己曾經認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打敗的兒子。
她的心啊,痛得在滴血!這一瞬間,她是恨趙鸞意的。
“靳良啊,媽媽在呢,媽媽在這呢!”
朱希緊緊握著他的手,她多希望撫慰能夠通過緊握的雙手傳遞給許靳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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