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室的氣氛凝重得可怕。
所有人都盯著屏幕,沒人說話。十分鐘前,他們收到了一段視頻。視頻是通過警局內部郵箱發來的,發件人地址無法追蹤。
"準備好了嗎?"白雨竹深吸一口氣。
林夜白點點頭,點擊了播放鍵。
畫麵顯示的是一間手術室,但不是普通的手術室。牆上掛滿了蝴蝶標本,每隻蝴蝶下麵都標著一個名字和日期。在最中央的手術台上,李教授被牢牢綁住。
"晚上好,各位。"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女人走入畫麵,"今天,我們要上一堂特彆的課。主講老師是李教授,主題是:"如何完美地取出一顆心臟"。"
李教授掙紮著想說話,但嘴被膠帶封住了。
"彆著急,教授。"那個女人說,"我們要按照程序來。首先,讓我們回顧一下二十年前的課程。"
她打開一台老式放映機。牆上開始播放一段模糊的錄像。那是二十年前的手術實況,畫麵中的李教授正在進行一台"整容手術"。
"記得嗎,教授?"女人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愉悅,"那天你也是這樣,一刀一刀地把我切開的。隻不過那時的角色是反過來的。"
她撕下李教授嘴上的膠帶。
"你你到底是誰?"李教授顫抖著問。
"你不記得了嗎?"女人輕笑,"也是,畢竟你做過那麼多台手術,怎麼可能記得每一個"病人"呢?"
她走到放映機前,調出另一段錄像。這次的畫麵更加清晰,顯示的是一間地下手術室。幾個戴著蝴蝶麵具的醫生正在進行器官摘除手術。
"這些都是證據。"女人說,"你們以為銷毀了所有記錄就沒事了?但你們忘了,我可是最好的整形醫生。我記得每一張臉,每一道傷疤。"
李教授的臉色變得慘白:"你是秦雨夢?"
"不。"女人說,"我不是秦雨夢。我是你們親手創造的怪物。"
她摘下麵具。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那張臉和林夜白的母親一模一樣。
"現在,讓我們開始今天的課程。"她拿起手術刀,"第一步,要在胸腔正中央劃一道完美的切口。"
接下來的畫麵令人毛骨悚然。她一邊"手術",一邊詳細講解每一個步驟。她的手法極其專業,就像在進行一場普通的示教手術。
"看到了嗎?"她說,"這就是你們當年教我的。每一刀都要精準,不能有一點偏差。因為器官是很貴重的商品,必須完整地取出來。"
李教授痛苦地呻吟著。但她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她的"教學"。
"第二步,小心分離周圍組織。要注意不要損傷主動脈,否則會影響器官的價值。"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就像在講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醫學課程。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報複的快感。
"你們當年就是這樣。"她說,"把那些女孩當成教具,當成商品。她們的痛苦,她們的恐懼,你們有考慮過嗎?"
視頻繼續播放。她用了整整一個小時,仔細地完成了這台"手術"。期間,李教授幾次昏死過去,又被她用藥物強行喚醒。
"必須清醒著。"她說,"就像當年你們要求的那樣。病人必須保持清醒,這樣才能確保器官的活性。"
最後,她取出了李教授的心臟。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被她小心地放入保存液中。
"完美的標本。"她說,"放心,它會得到很好的保存。就像你們當年對那些女孩做的一樣。"
李教授終於支撐不住,停止了呼吸。她摘下手術手套,對著鏡頭微笑。
"課程結束了。"她說,"但這隻是開始。那些參與過"蝶翼計劃"的人,都會得到這樣的特彆授課。"
畫麵突然切換。一個個名字出現在屏幕上,都是醫學院的高層。每個名字旁邊都標著一個日期。
"這是課程表。"她說,"每個人都會準時上課的,對嗎?"
視頻到這裡結束了。但在最後一幀,她又戴上了蝴蝶麵具,對著鏡頭行了一個優雅的禮。
"這不是結束。"她的聲音透過廣播響起,"這是新的開始。告訴那些還活著的人,我會找到他們每一個。就像他們當年找到那些女孩一樣。"
法醫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這段視頻震撼了。這不僅是一起謀殺,更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複仇。
"她是誰?"沈霜華打破沉默。
"她說她不是秦雨夢。"白雨竹說,"但她的臉"
"那是我母親的臉。"林夜白說,"或者說,那是一張和我母親一模一樣的臉。"
就在這時,法醫室的電腦又收到一封郵件。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間充滿蝴蝶標本的房間。在最中央的位置,有一個空著的標本盒。
盒子上寫著一個名字:林夜白。
"她在等我。"林夜白說。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他準備的。那個戴著蝴蝶麵具的女人,不僅要複仇,還要讓他親眼看著這一切。
而這,可能就是最後一課的真正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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