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江海市依然燈火通明。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勾勒出繁華的輪廓,車流如織,人群熙攘,一派祥和的景象。
法醫室內,林夜白正在整理一起車禍案件的屍檢報告。消毒水的氣味在密閉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濃鬱,慘白的日光燈將他的影子投射在牆上,拉得很長。這個時間,整個法醫樓裡隻剩下他一個人。林夜白習慣了這種獨處的時光,在寂靜中,他能更清晰地思考每一個案件的細節。
突然,白雨竹急匆匆地推開了門,打破了這份寧靜。她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尋常的慌亂:"林法醫,你得看看這個。"
林夜白抬起頭,注意到白雨竹的手在微微發抖。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法醫助理,白雨竹很少會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這讓他立即意識到事情的不同尋常。
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一個黑色背景的直播間界麵。觀眾人數顯示超過一萬,密密麻麻的彈幕如瀑布般滾動,幾乎遮住了畫麵的一半。直播間的風格很特彆,不同於常見的明亮活潑的設計,這個直播間的背景呈現出一種壓抑的黑色調,隻有彈幕的字體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各位觀眾,歡迎來到"死亡直播間"。"一個戴著詭異小醜麵具的主播出現在畫麵中。麵具是典型的美式小醜風格,但被改裝過,原本應該歡快的笑容被扭曲成一個猙獰的表情。主播的聲音經過處理,顯得機械而冰冷,像是來自地獄的低語:"今晚的遊戲很簡單,你們將決定她的命運。"
鏡頭轉向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年輕女孩。她穿著粉色連衣裙,裙擺上還帶著蕾絲花邊,看起來像是剛剛參加過什麼活動。她的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後,使用的是某種特製的束縛裝置,而不是普通的繩索。她的嘴被專業的醫用膠帶封住,眼睛裡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恐懼。林夜白注意到,她的妝容精致完整,顯然是被抓走時正在工作。
"這不是真的吧？"白雨竹說,聲音有些發顫,"現在的網紅為了流量,什麼都敢玩。這一定是在演戲"
林夜白卻皺起眉頭。他的目光鎖定在女孩脖子上的一道細微痕跡。那是一個極其專業的注射痕跡,針頭的選擇和注射角度都顯示出行醫者的手法。"不對,這個女孩被注射了什麼。而且這個注射手法"
"投票開始。"小醜麵具主播宣布,聲音裡帶著一絲病態的興奮,"a選項:神經毒素,死亡時間3分鐘。b選項:氰化物,死亡時間30秒。c選項:失血性休克,死亡時間5分鐘。請選擇你們想看到的結局。"
彈幕瞬間爆炸。密密麻麻的文字幾乎占據了整個屏幕,每一條都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選b選b,我要看最快的！"
"a比較有趣,可以看到她的痛苦。"
"c太慢了,選b！"
"押100萬代幣賭b！"
"快點投票,我等不及了！"
"這比遊戲還刺激！"
"主播牛逼！這才是真正的死亡直播！"
林夜白感到一陣惡心。這些觀眾,或者說這些旁觀者,正在用最輕鬆的語氣討論一個人的死亡方式。他們甚至在下注,仿佛這隻是一場遊戲。
"這些人瘋了嗎？"白雨竹臉色發白,聲音顫抖,"他們怎麼能"
林夜白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楊寒星的號碼:"楊寒星,馬上追蹤這個直播信號源。"
"已經在做了。"技術科專家楊寒星的聲音透著焦慮,"但信號經過多重跳轉,需要時間破解。這個人很專業,使用了至少七層加密。"
"投票結束。"小醜麵具主播宣布,聲音裡帶著一絲病態的愉悅,"b選項獲勝。很好,讓我們欣賞這位美麗主播的最後30秒。"
女孩頸部的紅痕處突然出現一個微型注射器。那是一個精密的醫療器械,通常隻在高級醫療設施中使用。透明的液體以一個精確的速度注入她的血管。林夜白認出了這種注射係統,這是一種可以遠程控製的智能注射裝置,價格昂貴,使用需要專業資質。
"不！"白雨竹驚叫。她下意識地想要關掉視頻,但林夜白攔住了她。作為法醫,他必須觀察每一個細節,因為這些都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女孩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這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反應。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絕望。她想尖叫,但膠帶阻隔了所有聲音。林夜白注意到,她的瞳孔開始急劇擴張,這表明毒素已經開始影響中樞神經係統。
29秒。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椅子扶手,留下了幾道明顯的劃痕。這種應激反應表明她保持著完整的意識,能夠感受到全部的痛苦。
20秒。
她的瞳孔已經完全擴散,眼球開始上翻。氰化物正在快速切斷她的神經係統與大腦的聯係。
10秒。
抽搐減弱,呼吸變得微弱。她的皮膚開始呈現出典型的櫻紅色,這是氰化物與血紅蛋白結合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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