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之前打過幾次照麵的飯店老板娘。
我記得不久前,因為陸戰,她還對我敵意很重,這會兒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出現在我家門口,著實讓人不解啊。
我尷尬一笑“你……你找陸戰,是不是敲錯門了?”
“沒!沒敲錯,敲的就是你家門!”
“你敲我家門乾啥呀?我說姐姐,我跟陸戰真沒關係,你倆要是能結婚,我肯定隨禮!”
“不不,唐婉妹子,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幫我把東西捎給戰哥。”
“你想送他東西,就直接給他唄!”
“他不要,也不肯見我,我也知道他看不上我,可我還是想他!今天是七夕,我給他買了件衣服,唐婉妹子,你幫我給他唄!”
我明白了,癡情女子負心漢,或許也算不上負心,但這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感情,是挺讓人鬨心的。
我無意卷入陸戰跟其他女人的感情糾葛,想讓她把東西拿回去。
可還不等我再說話,她就把衣服從大門縫兒塞進來,然後扭頭消失在夜色中。
“誒,老板娘你啥意思啊!”
“幫我給他,謝謝!”
我的媽呀,我要瘋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這女人也是沒招了吧,不然也不會明知道陸戰對我有意思,還讓我幫她遞東西。
我拎著老板娘送來的東西,一不小心口袋朝下,裡麵東西就掉出來了。
我注意到那衣服上麵精致的小花標,這衣服雖然外麵的袋子很普通,但裡麵的明顯不一樣,非常高級。
前些天我去參加一個同行婚禮,隱約聽幾個人聊到過那個小花標的衣服,什麼火燒絲光棉,用火都燒不壞,外國貨純純的高級品。
當時他們說一件短袖得個千八百,我還說是不是有毛病才會花那麼多錢買個短袖,沒想到這麼快我就見到這傳說中貴的離譜的衣服。
當然,標是一樣的,衣服也不一定是真的,有真就有假,正好周林走過來,我知道他是見過世麵的,必然識貨,就把那衣服遞給他看看。
“正品嗎?”
他接過來看看,淡淡的點頭“嗯!”
果然啊,老板娘對陸戰用心,她得賣多少盤鍋包肉能賺回來這一件衣服錢,自己都舍不得穿,卻給男人賣,這要不是真愛,那啥是?
還有就是我家周林,這種隻停留在我聽說的高級貨,人家看一眼就知道真假,還記得之前我碰到他的幾次,穿的都非常體麵,很明顯他來我這之前,穿的都是這種價位甚至更貴的衣服。
想到這,我這心又不是個滋味,我的男人啊,他明明是條龍,卻因為我窩在這小廟裡。
周林察覺我有點不對勁,手指戳戳我胳膊“想啥呢?這衣服咋回事啊?”
我看看周林,麵露尷尬的笑容“那個,你……你把這衣服給隔壁那位送去唄!”
周林詫異的看著我,後搖搖頭“我不去!”
我知道他跟陸戰始終彆扭著呢,這倆人也沒法太和諧。
可這衣服他不去送,我去送那不是更尷尬。
我擠出一抹笑,略帶撒嬌的搖搖他的胳膊“誒呀,周林你去吧!這衣服跟我沒關係,是隔壁街的飯店老板娘買的。”
“我知道,那我也不去!反正送的人不敢送,收的人也不想要,乾脆扔了得了!”
這家夥說的輕鬆,他是見過大世麵的,可我要不知道還行,知道這衣服貴的頂我大半年房租,我哪能那麼乾。
“就跳牆送過去了唄,東西在咱這,咱送過去了,陸戰要不要就是他的事兒了,可在咱手裡算咋回事啊!”
“那我也不去!還有那個牆,明天我就去找瓦匠,砌的越高越好,我看某人還怎麼跳!”
我撲哧樂出聲“你再拉上鐵絲網得了唄!”
我這樣說,他還來勁了,之後一臉臭屁點頭“嗯,這倒是個好主意!”
果然啊,果然,這男人幼稚起來還真是要命。
周林不肯送,隻能我去。
我看看時間,十點鐘,不早但也不算特彆晚,隔壁那位這時間一般也沒睡呢。
我想著敲門把衣服扔進去就出來,可我這邊剛衝那豁牆頭走去,周林就從身後一把將我拉住。
“你乾啥去?”
“給他送去啊!你不去,隻能我去送了!”
我說著,已經踩到牆頭。
可這時候,我兩腳騰空,周林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我不去,你也不許去!”
“你……”
我又要說話,周林卻用嘴封住我的唇,讓我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我倆就在牆頭吻了好一會兒,起初我還象征性的掙紮掙紮,但很快就徹底臣服在他的蝕骨柔情中。
那深情的一吻結束,我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月光下我凝視著周林無懈可擊的容顏,小臉莫名的紅起來。
然後嬌羞的吐出兩個字“討厭!”
他笑笑,又在我額頭上吻一口“真討厭啊!那我鬆手了!”
我知道他逗我呢,但我還是不想跟他分開,哪怕一秒。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不行!”
我猛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像他剛剛吻我那樣吻上去。
我們是吻著進屋的,我手裡還拎著老板娘給陸戰買的衣服,但這會兒早就忘了這茬,全身心都被周林給蠱惑了。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周林前兩晚睡的簡陋硬板床。
我倆齊刷刷的看過去,然後相視一笑。
周林湊到我耳畔輕聲耳語“這床是不是得拆了?”
我壞笑“不拆,你啥時候惹我生氣,就罰你睡這!”
他也壞笑“那可沒機會嘍!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倆膩膩乎乎的進屋,繞過硬板床,直接進了裡屋。
周林將我放在新買的大床上,柔軟的床墊子,跟躺在雲朵上一樣。我們為彼此褪去遮蓋,直到坦誠相見。
床前明月光,一切都那麼美好那麼浪漫。
這一夜,我卸下所有負擔,忘卻所有不快,就隻是全身心做他的女人……
收破爛是個辛苦的行業,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我的生物鐘早已養成習慣,每天早上四點鐘,不用雞叫,不需要定鬨鐘,都會醒來。
昨夜,我是側著身子,跟周林互相抱著睡的。
我猛然睜眼,映入眼簾是他無與倫比的劍眉星目。
他在!
他還在!
沒有像從前那樣,一睜眼就沒影兒。
沒讓我醒來麵對滿屋失落。
我的心悸動了片刻,又平靜下來。
我凝視著身邊男人的眉眼,感受他的呼吸與心臟的律動。
這感覺好幸福,幸福的甚至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