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心咯噔一下。
上午我還見過秋生,他還幫我揍了那姓朱的混蛋,怎麼就整出這狗血的事兒來。
我抱住春花“不哭,咱不哭!說說到底咋回事?你咋確定的?”
秋生的為人,我還是了解的,怎麼都覺得這不太可能,但春花又不可能撒謊,我覺得這裡麵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春花哽咽了一會兒,我拿手絹幫她擦擦眼淚。
她摸摸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小婉,我也不相信,可那天我給秋生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春花滿臉羞紅,從兜裡掏出一個一寸多見方的小袋子,裡麵的東西我一看就明白了。
避孕套,這東西這年頭在城裡很多人還不太認識,農村保守更沒人用,像春花這樣一輩子沒進城幾次的,更沒見過。
“這是你從秋生衣服裡發現的?”
“嗯!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是啥,這不秋生有了工作,他就去鎮裡電器店買了個電視回來,那天我看電視劇,裡麵有這個東西,我才知道這玩意是乾啥的……小婉,你說,我可咋整啊?孩子都七個月了,我……我……”
春花說著說著又哭了,也難怪她難受,結婚好幾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秋生又有了工作,眼看的好日子,卻沒想到出這事兒。
我在城裡就聽過不少這樣的故事,媳婦兒懷孕,男人最容易出問題。
隻是我沒想到,這種狗血的事兒,會發生在春花跟秋生這對我眼中的模範小夫妻身上。
我用手絹幫春花擦擦眼淚,我比誰都清楚,碰到事兒安慰沒用,不解決問題永遠存在,首先我得搞清楚這事兒到底啥情況。
等春花情緒平複些,我趕快問“這事兒你問秋生了嗎?”
春花搖搖頭“沒有!我不知道咋開口,我怕我一問,他就……就……”
我懂春花的顧慮,很多女人碰上這事兒,都沒有當麵戳破的勇氣,更何況她現在懷著孕。
我沉著片刻,把之前省城買的鈣片給春花,又拍拍她的肩膀“春花你彆多想,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也不一定就到了挽救不了的局麵。我來幫你解絕,你等我信兒!”
我說著轉身要走,春花起身叫住我“小婉,我……我不想離婚!”
我回頭看看春花“嗯,我心裡有數!”
我出了春花家大門口,周林人已經靠在摩托車旁。
“回飲料廠唄?”
我驚訝的看著周林“你……你咋知道?”
周林神秘一笑“猜的!”
也是返回飲料廠的路上,周林才把他之前發現的事兒跟我說了。
他說到他在飲料廠看到秋生的時候,就覺得秋生見我時的眼神躲躲閃閃有點問題,隻是那時候我沒注意。
周林那時候也沒太多想,但看到春花的反常之後,很多事以周林的聰慧就不難聯想了。
“周林,你咋啥都知道?”
“那當然了,不然我咋能做你老公!”
“臭美吧你!”
“對了小婉,這事兒我覺得,咱們還得低調處理。”
“我懂!春花肯定是不想離婚的,隻要秋生還能救,我肯定給他救死扶傷!”
我倆再次返回山水飲品廠,秋生啥反應不知道,但陸戰是真的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小婉妹子,周林老弟,你倆咋回來了?是舍不得我老陸不想走了!”
我點點頭“那可不!你說你這客房不錯,我跟周林還真想住住呢!”
“嘿嘿,那太歡迎了,我一會兒就讓人把屋子再打掃一遍,肯定不輸城裡的賓館!”
“嗯!對了,陸戰,我想再看看你這廠子,學習學習,等我以後把事業乾大了,也能借鑒借鑒……”
“那好啊!來來來,我親自給你們當向導!”
陸戰很熱情的,又帶我們走遍各個車間。
我明著參觀,其實暗地裡卻是在找人。
秋生的問題,肯定是出現在來這上班之後,他作為保安隊長,非常儘職儘責,早上比彆人來的早,晚上走的也晚些,這種情況根本沒時間在外麵扯。
所以,要是真有那麼個人,肯定是在這廠裡。
我時間不多,沒時間一個個調查,但那避孕套上的殘留的香水味,卻是一大突破口。
正常情況,那玩意兒也不可能有啥香味兒,春花把那東西給我的時候,我依稀看到上麵有噴濺的小水點痕跡。
很明顯,這避孕套的主人,故意把香水噴在上麵,不然也不會過了這麼多天還有殘留的香味,不得不說這女人是真的挺騷。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在陸戰的廠子走了一大圈,終於在罐裝車間一個叫楊巧的女工身上聞到類似的味道。
周林問我能確定嗎?起初我也怕弄錯了,但我在廠裡走這一大圈,噴香水的根本就沒幾個,而她這款味道很衝,就我這狗一樣的鼻子,很難聞錯。
我確定了目標,並沒有馬上出擊。
而是側麵的,跟廠裡其他女工打聽這女人。
一開始大家支支吾吾不說,畢竟秋生現在是保安隊長,她們也不想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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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我哄帶嚇唬的,這一個個也就鬆口了。
“唐婉我跟你說了,你可彆讓秋生知道,不然我在這廠子還咋混啊!”
“你放心,你們都知道,這廠子的老板跟我熟,保安隊長再大也大不過老板,我就要句實話,你知道啥說啥就行!那個楊巧到底跟秋生咋回事?”
“他倆具體咋回事,我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男的女的就那麼回事,畢竟他倆當初也有過一段兒呢!”
這我倒是沒想到,楊巧比秋生大,她結婚早,嫁出去的時候我還沒來青山村,我就知道秋生跟春花青梅竹馬,卻沒想到還有這麼個插曲。
一個女工這樣說,另一個女工不樂意了“那是跟秋生一段兒嗎?那個楊巧跟村裡不少同齡的都挺熱乎,秋生那時候是對她有點意思,但那麼個毛頭小子,個兒也不高,楊巧就是逗他玩玩兒,倆人沒好兩天,楊巧不就嫁給一個省城小子了嗎?”
“對對對,聽說因為這事兒,秋生還難受了好一段兒呢。也是那事兒過了,秋生才跟春花好上的!”
我聽到這就有點糊塗了。
“不對啊,你們不是說那個楊巧嫁到省城了嗎?這人咋還在這呢?”
“離了!據說是她婆婆瞧不起她是農村的,一直跟她過不去,後來她那男人跟一個城裡女人好上了,就跟她離婚了。她也挺慘的,跟人家過了好幾年,淨身出戶,回娘家的時候,就帶了幾件衣服,你們說說,這農村人夠著城裡人有啥好下場……”
這幫人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但大致我也聽明白了。
這楊巧被離婚後,隻能回農村,她人長的不錯,也不是找不到,但她城裡待時間長了眼光高了,差的她看不上,農村條件好的,也犯不上找她一個二婚。
她到這廠子上班兒,就看到了當年為她癡迷過的秋生當了保安隊長,之後就動了歪心思。
那麼問題來了,楊巧沒安好心,那秋生到底是怎麼個狀態呢?
“我去問問他!”
我想當麵戳破,卻被周林攔住。